這里怎么還有個單片眼鏡……這是阿蒙的嗎?如果我把它拿走,阿蒙會知道嗎?奧黛麗沒有胡亂嘗試,按部就班地抽出35元現金丟到了收銀臺,一邊拿起了“愚者”筆記本和阿羅德斯。
“好了阿羅德斯,你可以向我提問了。我們邊走邊說吧。”
“好的,美麗的未來女主人。”阿羅德斯浮出銀白色的單詞,“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您介意我把您剛才的回答呈現給偉大的主人嗎?”
“介意。”奧黛麗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為什么呢,美麗的迷人的未來女主人?”
“你的主人又不會真的愿意和我發展什么。如果只是讓他知道,那我們以后面對彼此難道不會覺得尷尬嗎?”
這才說了幾句話,我怎么已經完全不尷尬地開始跟阿羅德斯聊這種私密的問題了……哎呀,我是不是說了個問句?啊……好氣……奧黛麗趁著沒人看得見自己,怨念地鼓了鼓嘴,鉆過了警察局的小門。
“我并不這么認為。未來的女主人,您為什么認為主人不愿意和您發展別樣的關系?”
奧黛麗非常有條理地答道:
“首先,每個人對自己的心理醫生都抱有一定的戒備,因為他們已經吐露了太多。而這會阻止兩個人進一步彼此了解,彼此接近。其次,我可以感覺到你的主人心中背負了很多東西。在末日即將來臨的壓力下,他大約不愿意再背負一段感情。何況,你的主人身為‘愚者’先生的眷者,難道不需要忠誠地全身心地侍奉‘愚者’先生嗎?”
“而且我對他的愛慕也沒有那么強烈,不包含什么占有的欲望,更多的還是想要幫助他,喚醒他,給予他溫暖,讓他不要那么辛苦。”
這段話她說得十分流暢,顯然身為一名“觀眾”,早就對自己做過詳細的精神分析。
阿羅德斯亮了亮,又暗了下來,什么都沒說。
終于打發了阿羅德斯,奧黛麗潛進警局辦公室,開始著手今天的催眠。
負責邪教案的人,“星星”先生給我介紹過的,主要是這位氣質冰冷、有點像死尸的先生,這位個子不高的年輕男士,以及這位看起來很冷淡的女士,還有“星星”先生自己。咦,“星星”先生怎么在辦公桌的那個位置放了一份文件?這不是正常的放文件的位置。
奧黛麗悄悄走過去,一目十行地閱讀起來。
是一名近期死亡的市民,調查發現半年前受過邪教蠱惑……這是現成的案例啊!“星星”先生這是——
奧黛麗扭過頭,看著明顯在工作時間摸魚的英俊警員,試探著用魯恩語喊了一句:“‘星星’先生?”
發型凌亂的警員立刻扭過了頭。
奧黛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星星’先生!你竟然從圣塞繆爾教堂進入這里!”
“星星”倫納德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們的本職工作就是入夢。入得多了,難免一不小心迷路到某些存在的夢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