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事的,這是正常的現象。”
“昨天連續和女神以及亞當主動交流過之后,‘愚者’先生一直有點精神不濟。”
“也許你可以給我看看你們的交流?有些事我也能夠回答。”
奧黛麗眨了眨眼,乖巧地遞過了自己的“愚者”筆記本。
“觀眾”的本能讓她注意到,克萊恩的目光迅速地劃過了此前的對話,直接固定在了最后兩行上。
這也看得太快了……“世界”先生好像在某種程度上知道我和“愚者”先生交流了什么……他可以實時從“愚者”先生那里獲得信息?嗯,這符合我之前的推測,他和“愚者”先生具有某種緊密的聯系……呃,不過方向出乎我的預料。我一直以為是“愚者”先生可以對“世界”先生施加非常強烈的影響,沒想到反過來居然也部分成立……
而“世界”先生居然對此完全不掩飾……他不介意我知道嗎?或者他在主動暗示我?可是我知道這個有什么意義?會對喚醒他有幫助嗎?
不排除他覺得什么秘密都瞞不過朝夕相處的“觀眾”,所以干脆放棄了抵抗……嗯,這確實是“世界”先生會做出來的選擇……
奧黛麗看到克萊恩露出了無奈的笑。
“塔羅會的大家,和源堡具有很深的聯系。如果‘愚者’先生被污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這種污染可能會借助向‘愚者’先生祈求的儀式,以及拉人進入源堡的過程,反向侵染塔羅會的成員。嗯,‘愚者’教會的高層也有同樣的風險。”
“呵呵,從某種角度上講,這很像對邪神做出了祈求。你明白我的意思。”
奧黛麗抿了抿唇,沒有辦法想象那樣的場景。
“可是這樣對原初有什么意義呢?”
克萊恩笑著解釋道:“在這樣的斗爭中,錨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你想象一下,如果大家發現自己信仰的神靈變成了邪神,教會的高層因此瘋狂甚至死去,那么信仰的維系會不會受到影響?”
“呵呵,當然,如果真到了那樣的地步,說明錨的力量早就已經處在絕對的弱勢。而錨是很難迅速增長的,從這個角度上講,你們確實什么都幫不了,只能自救。”
“這就是為什么‘愚者’先生說,不要再和祂有任何聯系。”
奧黛麗忍不住焦急反駁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們自己就在限制錨的力量,‘愚者’先生不就更加難以反抗原初了?”
克萊恩仰起頭。他的臉上露出了頗為浮夸的笑容:
“總有些事情高于其他。”
“對抗原初,甚至被祂取代,是我們自己要背負的命運。”
“不應該讓你們來付出代價。”
是這樣嗎……奧黛麗看著克萊恩的笑容,心一抽一抽地疼。她感覺自己完全沒有辦法移開眼睛。
啪嗒。一滴眼淚從臉頰上劃過,濺落到地上。奧黛麗咬咬牙,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痕。
克萊恩怔了怔,忍不住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他無奈笑著,身體微微前傾:“這只是假設。現在的情況并沒有很差,甚至你進入夢境之后,我和‘愚者’先生清醒的時間都長了很多。也許再過一段時間,我們自己就找到辦法對抗和融合原初的意志,慢慢地就蘇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