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依次下了車。鄧恩警官簡單地交代了一句:“他們在另一個方向發現了詐騙犯的蹤跡。現在不能確定詐騙犯一定和人質在一起。所以我們決定兵分兩路。”
詐騙犯不帶著人質,那人質還算什么人質啊……不過,如果人質真的是無辜的,那么無論如何都要解救她……周明瑞一邊操縱他的簽字筆占卜,一邊感受到了逐漸發酵的緊張。
他已經從詐騙犯超乎尋常的行為模式中,察覺到了意外和危險的味道。
好在鄧恩警官隨即說道:“小周,你走在最后面,給我們指路就可以了。你不是我們的正式成員,一旦場面失去控制,盡全力逃跑,不要管我們。”
“對了,我忘記了,你可以拿一根警棍。”他轉身打開車門,從副駕駛座位上拿出了一根便攜式警棍遞給他。
米倫警員看了鄧恩隊長一眼,想了想,突然補充道:“老周你會開車吧?隊長,要不我把車鑰匙給他一份,方便他開車逃跑?”
我,我算會吧……我雖然有駕照,可是又買不起車,早就好多年沒開過了。
也許,真到了逃命的時候,我可以爆發出強烈的潛能,喚起開車的肌肉記憶呢?
在周明瑞充滿自嘲精神地在內心嘟囔的時候,鄧恩警官苦笑著說道:“你說的完全沒錯,我忘記了這件事。”
鄧恩警官,你的記性啊……周明瑞點著頭接過了車鑰匙,一邊還默默想道:雖然這讓我覺得安全了很多,可我們還沒進入就想著逃跑,真的好嗎……
他依靠深呼吸,努力地緩解著緊張,跟在兩位新同事的身后,進入了這座墻磚剝落的拆遷房。
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因為是拆遷房,所以玻璃門窗早就破敗了。走在走廊中,經常能看到半掩的腐銹房門,微張著黑魆魆的大嘴,仿佛等待獵物入內。
周明瑞指路的聲音在這片場景中獨自回蕩,讓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加快。
終于,他指向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門說道:“到了。”
鄧恩警官和米倫頓時擺開了架勢,一邊對周明瑞說道:“你后退。”
周明瑞毫不猶豫地后退了幾步,握住手中的警棍。
米倫微微偏頭聆聽片刻,沖鄧恩點點頭,試探著推了一下虛掩的房門。
房門應力大開。整個房屋的格局映入眼簾。
屋里沒有陷阱,沒有武器,沒有詐騙犯。只有金發臟污、腹部隆起的女士被反綁在墻角,整個人臟亂得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詐騙犯果然沒有和人質在一起。”鄧恩沉聲說了一句。
“無論如何,我們把人質救下來了。這可是位孕婦,早一刻脫離這樣的對待,就能減少一些痛苦。”米倫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被反綁的女士身邊。
喂,你們就這么走進去了?那個詐騙犯莫名其妙捆了個人質,卻不放在自己身邊,肯定有點什么別的目的吧?不能只是為了轉移視線啊?周明瑞忍不住上前一步,卻終究沒有說什么。
他自己也說不清自己在害怕什么。
周明瑞緊盯著米倫一步步上前,看著他小心翼翼地解開了那位孕婦綁住雙手的繩索。
孕婦仿佛終于恢復了意識似的。她瞇著眼,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米倫,輕輕說道:“你們……終于……來了。”
“是的。你得救了。”米倫盡著一位警察應有的義務,緩聲安撫這位無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