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這里,被心中幻想的恐怖情景壓迫,整個人都埋進了丹尼爾的懷里。
她飽含恐懼地說道:“丹尼爾,你可一定不要這樣對我。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了!”
丹尼爾順著她的話安撫:
“怎么會呢,安妮莎?你同樣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人啊!我是永遠都不可能這么對待你的!我昨晚是真的因為聽到你說,愿意和我結婚,我才,克制不住自己的愛意。”
“安妮莎,你難以想象我有多么愛你!”
他嘴上的話語溫柔又真摯,內心卻難免得意:
只是改變了幾句話的態度,安妮莎不僅沒有對自己大呼小叫,反而增添了對自己的依賴之情。
所以說,哪有什么純粹的愛情?男女相處,需要的都是技巧。技巧到了,愛情自然也就甜蜜。
許多人不懂這一點,把生活過得一團糟;其實哪有那么難?
所以說,他們都像卷毛狒狒一樣愚蠢。
我和他們不同。我在人際交往上的技巧,足以支持我成為真正的勝者!
……
清晨,玄冥觀后山,一位身材十分肥壯的弟子,正在費力地搬動著一個裝滿山泉的大桶。
這是在為玄冥觀準備每日的用水。
這桶足有人高,有這位壯碩弟子的兩倍寬,放在平時,一般都是幾個普通弟子合力搬動的。
只是這位胖弟子因為先前抓捕龍開念不成,在其他弟子面前出了大丑,負責教導他的師兄,也跟著顏面無光。師兄一怒之下,便作出了懲罰他一個人搬運山泉水的決定。
“小爺在家中,何曾受過這般磋磨。都是這該死的龍開念……”
胖弟子剛說了一句,就趕緊掩住了自己的嘴。他警惕地把頭探過大桶,看了看四周搬運其他水桶的弟子,見沒人注意到他,才松口氣縮回頭,把手重新放到桶壁上,努力將它搬起。
——他昨天雖然不在現場,但也從其他弟子那里聽說了,首座當眾宣布,龍開念受神罰而死,妄議者視同瀆神。
我不是瀆神,我這是稱頌神恩。那胖弟子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恨恨地罵了一句:
“惡有惡報。死得好!”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了呵呵冷笑:“死胖子,說誰死得好呢?”
那聲音并不陌生,那語氣還是那么欠揍。這位胖弟子聽得愣了。他渾身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
這,這聲音是,這聲音該不會是……
還沒等胖弟子回頭查看,他的渾身肌肉突然不受控制地一塌,搬起的大桶頓時咣當落了下去,正正好好地砸在他的腳上,砸得他嗷地叫出了聲,以極為扭曲的姿態跌坐在了地上。
他滿含恐懼地轉過身,看到龍開念穿著他那身臟硬板結的弟子服,吊兒郎當地笑著:
“再敢罵老子,就不是這樣小小的教訓了。”
胖弟子徹底僵住了。他顫抖著身體,看著龍開念,哆哆嗦嗦地張開嘴,想要發出什么聲音,卻發現聲帶好像卡住了一樣。
龍開念撇了撇嘴:
“個子這么大,膽子卻這么小。我說,你也配當玄冥觀弟子?我是人是鬼,你認不出來?”
你,不是鬼?胖弟子怔愣著,完全沒想起動用弟子令牌,開啟靈視,而是循著家鄉的傳說,看向龍開念的腳下。
一道長長的影子明明白白地掛在那里。
他愣愣地看了看龍開念,又看了看那影子,突然原地彈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龍開念活了!”
在這樣的尖叫聲下,無數運水的弟子被吸引了注意。他們或驚愕、或茫然、或不信地停下手中的工作,繞過阻擋視線的粗大木桶,探過了頭來。
在所有人的圍觀與注目中,龍開念撇著嘴翻了個白眼,甩甩袖子轉過了身。
他的身影一截一截透明,就那么再也找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