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玄冥觀,有過弟子令牌不慎遺失的事;但只要是入了品的玄冥觀弟子,都有本事憑借特殊的法術或者陣盤,找到任何一個人對應的弟子令牌。所以,根本不存在偷竊弟子令牌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故。
但偏偏,現在,有十個左右的弟子,失去了自己的弟子令牌。
那位白法師立刻沉下了臉。臧冉見了這樣的情形,知道現在不是求情的好時機,倒不如看看師兄會做出什么樣的反應,也就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一旁負責緝捕的一位四品弟子,率先說道:
“白師叔,我,我找不到他的弟子令牌。”
隨著這不安的話語,他捧上了手中的小小陣盤——那上面,指針亂轉,分明沒有固定的指向。
怎么會這樣?!這是……這是何等詭異秘術?臧冉瞳孔一縮。
他畢竟只有三品,又年輕,也不像龍開念一樣從小受二品大法師和一品首座教導,并不知曉“隱秘”這種神靈才具有的力量。
看到這樣詭異的景象,他本能覺得忌憚,覺得不對勁,覺得這必定和假冒龍開念的勢力同出一處。而這樣詭異的從未見過的力量,值得以最大的警惕來對待。
可那位白法師明顯不這么覺得。
他甚至沒有去驗證那陣盤上的混亂,驗證弟子令牌的失蹤。他只是看著面前慌亂的囚犯們,看著四處圍觀的紛嚷的弟子們,喝道:
“大呼小叫什么?弟子令牌消失,乃是冥君抹去瀆神弟子之位,乃是對爾等罪者的神罰。”
這話一出,周圍徹底安靜了。連那位推演令牌方位的四品弟子,都忍不住驚瞪了眼,嚇得半句話都不敢說了,一雙手伸也不是,收起來也不是。
白法師瞥了他一眼,瞥了周圍負責緝查的弟子一眼,喝道:
“還愣著干什么?把他們拖下去帶走!”
又是扯上冥君作大旗……臧冉這下知道,自己說再多求情的話,也不會有用了。
我是不是,該找位大法師說說?就說此事明顯透著不對,就這么強壓下去,未免會有大隱患?
臧冉剛產生這樣的念頭,就突然想起,龍開念曾經反復叮囑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要晉升二品。
也就是說,二品大法師,都不可信?那這偌大玄冥觀,豈不是沒有半個可信之人了?
開念當初是否也是這樣,舉目無親,舉世皆敵?他大約曾寄希望于我,可我什么都沒做。他是以為,我也像白師兄他們那樣,受了那股力量支配,就對我放棄了吧……
當初,我怎么就沒有多說一句,怎么就沒有細細地問一問他,心中到底作何想法……臧冉剛剛產生了懊悔自責的情緒,又突然一愣。
開念每次動用弟子令牌,都是拿的遠遠的,顯然也是覺得令牌和法箓一般,多少有些不好。而這些弟子,見過開念之后,令牌都不見了。
他突然產生了一個荒誕的念頭,荒誕到他忍不住想笑,又想哭:
那些弟子的令牌,不會是開念奪走了吧……
……
隱秘里,龍開念看著外面的情形,忍不住問道:
“我,我可否將阿冉的法箓也偷來?我若這么做,他定然心里就明白了,也免得他妄動。”
這算是他這一整個早晨,提出的唯一一個要求了。此外,當阿爾杰和帕西提亞要求龍開念在玄冥觀制造混亂,要求他頻頻現身暴露自己,他真是半個“不”字都沒有。
可是這并沒有得到應允。阿爾杰沉默地看著他,慢慢地搖頭。一旁的帕西提亞則咯咯笑著,用長發纏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