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克萊恩下意識地用手背擦了下親過的位置,發現奧黛麗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已經高興到了發光的程度。
他的那些立威的話語,頓時卡在了喉嚨里。
說真的,發光是不是就太過分了,“正義”小姐?
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
克萊恩剛覺得有點下不來臺,奧黛麗就故意咳了咳,恢復了一本正經的樣子。
她拿出了另一沓紙稿遞過去:
“‘世界’先生,你來幫我看看吧。‘星星’先生寫的這些……唉!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星星’先生說。”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說。你轉移話題真是嫻熟……是想當什么都沒有發生嗎?
克萊恩猶豫著要不要認真地訓誡一下這位頑皮的小姐,勉強地保護一下自己最后的威嚴。
然而想想自己不僅沒有可以轄制對方的把柄,還隨時有暴露秘密,因而被責怪的風險,克萊恩頓時決定,還是順著這個臺階走下來。
當然,為了表明自己并不接受這樣的調戲,做出最后的掙扎,他故意板起了臉。
“怎么回事?”他冷峻地說道。
奧黛麗瞄了他一眼,皺起小臉做出可愛的表情:
“‘世界’先生,我雖然知道‘星星’先生不太會寫詩,可我實在沒想到……”
“我懷疑,讓蘇茜讀幾部詩集,都可以指導‘星星’先生修改他的詩作了。”
……克萊恩沒繃住笑了。
他看著奧黛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一邊伸手接過那沓紙,一邊順勢扭過頭,橫了一眼被丟在一旁的鏡子。
那上面,是五指張開的一雙小手,以及躲在指縫后,一雙想看又不敢看的眼睛。
……
圣賽繆爾大教堂的地下,剛結束了一場會議的倫納德,回到了自己專屬的辦公室。
“怎么感覺,留在貝克蘭德,比追捕玫瑰學派還要累?我調回來這幾周,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
“好不容易放了半天假,剛回來就收獲了一堆工作。”
倫納德抓亂了自己的頭發,又捏了捏眉心,帶著點隱憂地自我感嘆:
“因為末日即將來臨嗎……”
這讓倫納德難得有了晉升的迫切感。而當他想到如果不能及時申請那份“銀騎士”非凡特性,或許真的只能被迫晉升成為魔女,這份緊迫感頓時得到了增強。
就在倫納德下定決心,要在今天的工作之后,好好思考一下自己還有什么扮演機會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出現了灰白的霧氣,響起了“正義”小姐輕柔的嗓音:
“‘星星’先生,你什么時候方便布置請求‘愚者’先生賜予的儀式?我可以把那枚金幣還給你了。”
哦……我現在就可以。
倫納德確認門已經鎖好,動作熟練地擺好了祭壇。等到象征著賜予的大門張開,一枚熟悉的金幣,攜帶著一個信封落在了他的面前。
信封?
倫納德帶著迷惑抽出信紙,發現那全是他上交的詩稿中,源自自己創作的部分。
直到信紙的最后一頁,他看到了一張另附的箋紙,上面的字跡,竟然還有點意外的熟悉:
【親愛的倫納德:
見信如晤。
最近過得好嗎?
魔藥消化得怎么樣了?
讓你寫幾句好聽的話夸夸我,就這么難嗎?
——你永遠的朋友,
克萊恩·莫雷蒂】
在正文的最后一段,在“好聽的話”這幾個單詞下面,還有另外顏色的波浪線、以及明顯屬于女性的娟秀小字作出注釋:
【指優美的,雋永的語言】
這!這兩個人!
倫納德一邊覺得哭笑不得,一邊又難免產生了奇怪的感覺。
克萊恩這家伙取笑我不奇怪,可為什么“正義”小姐也會跟著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