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黛麗無疑可以感覺到自己被看穿了。這讓她有了短暫的停頓。
對于克萊恩來說,這就是對抗壓制的重要時機。
他抖開襯衣,用沒有意義的問話來掌控相處的節奏:“你去見過那位風暴教會的教皇了?”
“嗯。他們只是未經通知就發現了局面的改變,心里覺得不舒服而已。適當地修飾一下話語,就能讓雙方變得愉快。”
“在我暗示過女神將要成為舊日,錨不能受到影響,所以我們暫時不會劇烈擴張之后,他們就沒有什么不滿意的了。”
說起正事,奧黛麗也不胡言亂語了,只是繞到克萊恩身后,幫他套上袖子。
克萊恩繼續用話題避免奇怪的挑逗:“掌握了軍方就掌握了王室,這已經足夠了。”
“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說服你哥哥改信?費內波特現在更亂了。”
“就今天呀,我要有大動作了。”她說到這里,無語地頓了頓:
“‘世界’先生,你還記得吧,咱們教會的那位巴德爾先生,被我派去古物保護協會交換佛爾思偽造的手稿,順便為我提供機會,向阿爾弗雷德合理透露‘愚者’先生相關的信息。”
“那位巴德爾先生見到我之后,竟然認為我是個魔女,以為我屬于邪惡的隱秘組織!”
“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
“‘世界’先生,我現在有點猶豫。我當然可以暴露細節,使他改變態度,但我又覺得沒有必要。”
“我向阿爾弗雷德轉述我們談話的內容,又不需要照實傳達,只要偽造我需要的信息就可以了。作為一名‘觀眾’,我應該克制自己為別人安排一切的沖動。”
克萊恩一邊扣上襯衫的紐扣,一邊看著她。他說道:
“這算是很明顯的漏洞吧?這么一來,你還不如直接請求‘愚者’先生,憑空給予阿爾弗雷德一個庇佑。然后你再催眠他忘掉這件事。”
“那怎么行!”奧黛麗鼓起嘴,“不能讓‘愚者’先生吃虧。”她的姿態仿佛護雛的小雀。
克萊恩克制著自己不要浮現出笑意。
奧黛麗也沒有那么仔細地關注他。她嘆了口氣,說道:
“你說得很對,‘世界’先生。”
“我這么做,是因為我忍不住地想要留下一些線索,希望阿爾弗雷德發現我真正的身份。”
“獨自活在和家人完全不同的世界,這樣的孤獨令人想要逃脫。尤其是它很容易逾越。”
“我還做不到你的堅決,‘世界’先生。”她的表情是內疚和懺悔。
“你也沒有必要做到這一點。”克萊恩穿好襯衣,伸手去摸她的長發:
“你哥哥一旦轉信,將來肯定能夠得到‘愚者’先生的庇佑,成為半神。讓他知道你是‘愚者’先生座下的天使,也不會有什么隱患,反而可以幫助你分擔。”
他的目光溫柔又寵愛:“你的生活就應該沒有煩惱。”
……
羅塞爾文字?巴德爾雖然知道這指代著什么,但不太明白這位奧黛麗小姐為什么會認為,這樣的事物值得一個隱秘組織主動出面交涉。
這實在不像一個成熟的非凡者該提出的假設。是有另外的目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