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你想求得四方神靈庇佑,一邊剿滅了那辟亂宗,一邊抵御可能的、源自失序之國的攻擊,且避免母巢與暗影世界相助?”
帕列斯的表情是不得不認錯的勉強和苦惱,但隨即又露出了強打精神的樣子:
“除此之外,我其實也是為了仕林墨家、為了西大陸的社會安寧考量。”
怎的就扯上我們了?三位墨家首座都有點愣。那位一品學者記住了自己被幾次三番地拉住,忍著沒有說話;由每次負責打頭的一品用者率先開口:
“不知此事與我墨家有何關聯?”
帕列斯無奈地嘆了口氣:
“不瞞你們說。我們之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辟亂宗的蹤跡,是因為我們發現,有一名辟亂宗的成員混入了你們仕林墨家,打算借助其他出身的底層官員與你們之間與日俱增的矛盾,攪亂社會的秩序,趁機奪取信徒、壯大力量。”
“如果我們的查探被辟亂宗發覺,他們必然能夠順著我們留下的痕跡,察覺到從哪里暴露了行蹤;他們作亂的行動或許將會提前。”
這!是我派之內出了紕漏?
三位墨家首座都愣住了。他們彼此對視,面上紅白相映,一時訥訥不成言。
在短暫的沉默后,那位負責打頭陣的一品用者率先看向了“龍淵”:
“若真有此事,確實是我墨家的錯漏。只是這出手相援之事,恐怕就耽擱不得了。”
祂話音剛落下,九離派首座已經接口了:
“我是無所謂的。一個是折騰了兩千年還制不住自家弟子的弱雞,一個是探查個敵情都能把天使陷進去的蠢貨,幫哪個不是在帶奶娃娃?”祂探頭去看運宗首座,“你家必定也是這樣看。”
運宗首座摸著胡子,笑呵呵地并不發言。
“總之,就看龍首座你怎么想。”
“龍淵”陰沉著臉,幽暗隱有陰綠的雙眼看了所有人一遍,說道:
“我有兩個疑問。”
祂目光中的立體符號又開始翻滾,毫不避諱地向著帕列斯壓迫過去:
“昨夜子時,仙君持手中法寶,救了‘黑暗’手下一名侍者,究竟何故,此第一問。”
陰風開始在四周回蕩。從剛才起就沒有再坐下的“龍淵”緩緩前踏一小步,腳下的地面頓時發出了酥脆破敗、即將坍塌的聲音:
“仙君何故恰巧在四教會盟之日出了岔子,此第二問。”
陰冷驟然鼓蕩而出。“龍淵”的每一個字,都在將深入骨髓的陰冷向外傳遞:
“此二問,還請仙君作答。”
在這樣的壓迫下,帕列斯當然有所躲閃;但祂的神態絲毫不受影響,反而哈哈笑道:
“我就知道,龍首座產生了誤會,才會發生過去的那些事。”
“其實,我救下的那名半神,是我主座下的侍者,與黑夜女神沒有一點關系。”
陰風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