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辟亂宗之事還牽扯到了仕林墨家的安危,他們必然更加掛心那邊;運宗又是最不愛出頭的……
更別說,萬一,萬一九離派從中作梗,雖是殺了“黑暗”,卻也叫龍淵的身體在戰亂中損毀,那我便只剩下了朝生子這一個復活人選。
若是我能用他復活,若是我能壓制他體內源自薩林格爾的掌控,我還瞎折騰這么些年做什么!
不到關鍵時刻,不能告訴他們“黑暗”在永暗之河。只說要護住我……“龍淵”思忖著,終于有了想法:
請這留下的四位二品作出幫助!根源之禍污染弟子多年,二品也勉強能與天使相抗;而運宗二品雖然差了些,至少比自家的二品強多了。
“龍淵”這樣想著,因為本人翻騰的自我意識而出現了神經質的痙攣。祂竭力克制著這樣的傾向,不令自己的異常暴露給廳堂內留下的兩名九離派和運宗二品。
祂勉力搶回了身體的控制權,張開了嘴:
“此時幾位首座……不在,正是‘黑暗’……可能出手之時……還請幾位大法師……護我一護……免得我這具身軀……受了損傷……于冥君大計不妥。”
他這樣斷斷續續地說話,明顯有些不太對。
兩名豐神俊朗的九離派二品大法師中,有一個直言打斷了他的話:
“龍首座這是身上不適?說出來我們也能幫著參謀參謀,免得如今關鍵時刻,首座自家的身子掉了鏈子。”
另一名二品大法師見“龍淵”不搭理這樣的嘲諷,開始回應祂的話語:
“只是龍首座為一教之首,怎的還需我等來護持。這其中可是有什么玄機,還請龍首座明示。我們知曉了,才能對癥下藥。”
“龍淵”沉默地看了一眼運宗的兩個人,見他們不說話,只是旁觀,才答道:
“也無甚玄機。只是……多一個人總多……一分力。‘黑暗’目標在……我,對你們未必……會有防備,也許……就能令你們有可乘之機。”
“就算是要做成……陷阱等‘黑暗’出手,也不能……叫我一照面便被誅滅了。”
剛剛那名出聲的九離派大法師,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貴教神明沒有信心,呃……”
他仿佛突然明白了自己的話語不妥當,吞下了后面的所有語言。
運宗的那名年輕的二品看著九離派唱念俱佳的嘲諷,很是活潑地翻了個白眼;一旁的那名中年二品拉了拉他,又向“龍淵”行禮說道:
“我教首座歸來之前,我等自當助龍首座一臂之力。只是我等修為低微,還望龍首座也為我們懷些思量,莫要推了我們去送死。”
“……這是自然。”
雙方才剛達成了共識,一道雷暴般的聲音突然籠罩在了玄冥觀的上方:
“本君古闕下殿、鎮水降云、持風御電、精靈災君清池仙女,奉道祖之成命,平玄冥觀之亂治,責罪首座以誅滅,誨教弟子而糾改,凡取直以效道祖者,咸有恕也。”
不等“龍淵”說話,幾名二品已經互相對視一眼。
這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