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枚火球對帕西提亞不會是威脅。祂抬手就將它們抹除進入隱秘。
然后祂聽到了九離派首座猖狂的笑聲:
“你猜我在它們中間藏了什么?”
藏了什么?我刻意作出了檢查,其中并沒有蘊含詛咒的媒介。不然我可不敢將它們帶入隱秘之內。
帕西提亞有些迷惑。但在這樣的關頭,祂不會花費時間思考,只是徑直解除了隱秘,令那些火球重新出現于天空。
因為已經進入過隱秘,它們失去了原本的速度,在重新出現后垂直從空中落了下去,沒有擊中任何人。
九離派首座頓時笑得更加夸張。已經有還沒來得及跑遠的小弟子開始因此惡心頭暈:
“傻丫頭,我騙你的!你可真是一騙一個準。”
“哎呀,哎呀,你跟那個奇克可真是一對兒呀,一個賽一個的好騙。”
帕西提亞沒有什么憤怒的表現,一閃身就要避入隱秘之中。即使心中懷著積累千年的仇恨,祂也明白這不是無故發生戰斗的理由。
但祂失敗了。
隨著九離派首座懶散又妖嬈地張開雙臂,一道猛烈的吸力從祂的身上傳遞出來。帕西提亞頓時感受到,體內屬于魔女途徑的非凡特性變得躁動不安,將要沖破身體,向著吸力的中心而去。
這無疑中斷了祂躲進隱秘的行為。
帕西提亞連忙用安寧撫平非凡特性的躁動,但一朵朵幽黑的火焰隨之在周身浮現,逼得祂狼狽閃避。
兩名九離派的二品大法師隱藏著身形靠近,就要一左一右將祂牢牢擒住。
然而他們撲了個空。一道紅黑相間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不遠處。隨著祂抬起指尖做出涂抹的動作,帕西提亞在三人的圍攻下消失了。
賽繆爾禮貌地沖三人點點頭,也跟著避入隱秘,消失不見。
“跑得倒快。”九離派首座沒什么遺憾。祂對帕西提亞戲弄多過殺意。見玄冥觀的弟子們已經在這短短的交手時間溜了個干凈,九離派首座搖曳著身姿,乘著火焰向還殘余雷暴的玄冥觀首座大殿飛去。
此刻,防護法陣的銀光終于破碎,但還沒有完全坍塌;雷暴已經有些消散了,但威力依舊不能以常理推測。
狂風開始有所停歇。一些比較沉重的事物,例如大塊的鋪地大理石、連根拔起的百年巨樹等等,已經開始因為速度的減緩偶爾打到彼此,發出沉悶的聲響。但磚石、門板、人類的尸體等輕小的物體還在風中回旋,。
雷電在減弱,已經能夠看到確切的閃電的痕跡。它們密密麻麻,籠罩了包括首座居所在內的一大圈房屋。
陰云開始變淡,但是依舊沒有陽光能夠投下來。
九離派首座哼了一聲:“這可不是‘黑暗’能做出的攻擊。”
祂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隨著這個動作,祂的整個身影都變得不同,明明還是原本的高度,卻仿佛頂立在了天地之間。祂身前身后的一根根黑色長發膨大揚起,一只只眼睛在末端睜開,紛紛對準前方依舊驚人的雷暴,冷漠又平靜地注視。
隨著一道道灰白立體的復雜邪異符號在眼中顯現,雷暴由外向內開始被灰白侵蝕凝結,震耳欲聾的暴烈聲響被令人牙酸的咔咔聲取代。
仿佛只是一個瞬間的事:破碎的防護銀光變成了雕塑,被狂風席卷的各樣事物變成了雕塑,密密麻麻籠罩大片區域的閃電變成了雕塑,釋放閃電的陰云也變成了雕塑。它們連結一體,完美記錄了瞬間的情態。
當一切突兀寂靜,連心跳聲都能聽得清楚。
這是神靈才能擁有的力量。
九離派首座合攏發梢的眼睛,垂落膨脹的發絲,慢慢睜開雙眼。
祂像剛剛一樣展露出千嬌百媚的體態,帶著譏諷笑道:
“走吧,咱們去問問,這樣的攻擊,玄冥觀從哪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