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獲鳥明顯非常清楚其中的區別,但大驚之下依舊不肯收回血線自救,硬是懸身躲過奪命一擊,雙腳剛一沾地,便轉身憤恨地瞪視那不要命的人。
隨即只見她斷首處鮮血噴涌,束住安欽原的血線末尾便突然增長一截,從他身后豎起蛇首,欲從后戳穿他的肺腑肝腸
若說剛才姑獲鳥是為了劫持安欽原為人質逃命,如今卻是真的發了狠,要殺了這個毒辣小子
安欽原豈能不知身后動靜,搬山填海劍嗖地一聲驅回,護住了他的后心。
同時,一道紅光閃過,血線再次斷成兩截,地上又多了一攤猩紅血水。
安欽原解困,搬山填海劍又回到他手中,側頭道“多謝。”
安瀾手里握著短矛,說“你也太冒險了些。”隨即不等他答話,又道“它在拖延時間,我們速戰速決。”
安欽原聞言,甚覺有理,正準備舉劍再上。
這時,那姑獲鳥說“你們這么多人圍困我一個,也不覺羞恥”
安欽原嘴唇動了動,話還沒出口,就聽安瀾斥道“廢什么話,你倚強凌弱的時候怎么不問問自己”
說著,已經手持短矛向潭心攻去,四只緊隨其后。
只見五道人影轉瞬間消失,下一刻已經與那姑獲鳥混戰在一起。
姑獲鳥被圍困中不敵,被甲莎莎一棒子掀翻在地,緊接著紅色短矛如荊棘般緊隨其后,它又只得翻身躲過,忽而又見前方還有閃著銀光的三叉戟直戳戳地向她插來,又折身向右,結果烈火撲面,它怕極了這火,當即腳下一瞪,向上竄去,結果天明正在頭頂等著它自投羅網,一腳將之踹回原地。
姑獲鳥狼狽至極,撲滅火焰的翅膀露出鮮紅的血肉,經脈因火炙燒,正一抽一抽地跳動。
突然,一張防護罩將姑獲鳥圍攏,藍色的電流滋滋作響,姑獲鳥旋即沖天而起,卻哀鳴一聲反彈回去,重重落地,翅膀上血肉黑糊,散發出一陣焦香的肉味。
火炎道“看來今晚的宵夜跑不掉了,吃它哪只翅膀呢”
犀抽了抽鼻子,道“還是有點腥,放點作料就好了。”
甲莎莎笑道“你們還真準備吃它啊惡不惡心”
二只沉默片刻,道“無趣。”
這時,安欽原走上前來,看著被困在電罩中的姑獲鳥,笑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剛才獻丑了。”
安瀾聞言,默默一笑,心中卻他有了不同的認識。
這人平日一副驕矜公子哥兒模樣,油嘴滑舌看似好說話的樣子,但他這段時日以來所說所做,皆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如此英俊的面容下,卻隱藏著一副狠辣心腸。
終究是她眼拙。
安瀾看了一眼匍匐在地的妖鳥,說“你可以帶去交差了。”
“哪里能交差,”玩世不恭重回他的臉上,他嘆道,“還得帶回去審,這些年失蹤了這么多人,不讓它交代個清楚明白,我就不信安”
安瀾驀然想起那道鐵籠,貌似好奇地問“你準備怎么審”
安欽原淡淡地說“人有人的審法,妖有妖的審法。”
又是這句話。
安欽原向后一揮手,兩個黑色軍裝合力抬著個似曾相識的鐵籠上來,安瀾定睛一看,此鐵籠尺寸大小與姑獲鳥的身形契合,顯然早有準備,與那日關五奇鬼的鐵籠如出一轍。
“這是什么時候準備的”甲莎莎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