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隨著一陣詭笑,鬼母塔的門無風自開。
路經時當先向前走,褚任緊隨其后,安瀾見狀連忙跟上。
三人一踏進大門,門又自動合上。門合上的瞬間,塔內陷入一片漆黑,但剎那間又亮起數盞紅燈,照得室內明亮晃眼。
這是塔的一層,一座鬼母像坐立正中,像前設立祭壇,想是以前供奉香火用的,除此之外,再無別無。
安瀾仔細打量正中的鬼母像,倒是與她想象的披巾戴冠的形象截然不同,反而長成一副虎頭龍足,蟒目蚊眉的模樣。
看著什么都像,又什么都不像,結果成了個四不像。
鬼母就長這樣妖嬈的魅聲猶繞耳旁,安瀾實在不敢相信聲音的主人是這模樣。
路經時說“本尊在此,鬼母如此行事,意欲何為。”他語氣不重不輕,卻自有威嚴。
“哈哈哈哈哈哈”詭笑聲又起,姑母的聲音在塔內四面回蕩,“尊上是知道的,午夜時分正是我吃宵夜的時候,尊上卻偏偏在此時來訪,我今夜若不能將這些小鬼頭吃掉,明早又如何有力氣生產呢,這生產之苦,尊上自是不能領會的。”
“鬼母,本尊耐心有限。”
路經時話落,鬼母像便一陣顛顫,隨后,鬼母求饒道“尊上饒命,我出來了,出來了。”
隨即鬼母像前忽然出現一道暗影,暗影逐漸立體,出現一個長相妖艷的女人。
她紫衣紫褲,露出平坦的肚腹,蓮步輕移,款款上前,對路經時拜道“尊上駕臨,有失遠迎。”
抬首時,一雙紫眸斜睨安瀾,說“喲,這位小姐是”
安瀾趁此機會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鬼母露出冷笑,道“這么說來,是你有事相求,而不是”她瞟了一眼路經時。
安瀾說“確實是”
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鬼母打斷“我憑什么幫你”她擺弄著自己的指甲,目不斜視。
安瀾說“聽聞鬼母愛吃鬼怪,且自產自食,如今地獄星有萬千鬼怪,若鬼母肯幫忙,豈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
“非也,非也”鬼母旋身虛倚在祭壇邊沿,說,“地獄星嘛,我早有耳聞,其中的鬼怪,更是如雷貫耳,那東西乃人之手所造,實非純正鬼類,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我是不會入口的。”
安瀾心想,連鬼都嫌棄的東西,那地獄星的鬼怪是多遭人嫌。
一想到這具身體的親生母親可能就生活在那群怪物中間,她就一陣心驚,只能想辦法請這位鬼母出手。
其實,她身懷饕餮,饕餮本是極其愛吃的兇獸,但它屬上古神獸一脈,身體里流的是純正的龍血。
神鬼本是相悖之物,饕餮不能控制自己的食欲,若將它放出,任憑其意,它自然能將地獄星的鬼怪吃干抹凈,但,恐遭反噬。
它吞吃多少鬼怪,就等于需要吸收消化多少鬼氣,若鬼氣大盛至它不能控制,便是求救無門。
饕餮嗜吃,是它最令人恐懼之處,同時也是它的命門。
若被有心人利用,所向睥睨的兇獸饕餮,也有泯滅的可能。
所以,它可以消化所有入口的東西,卻不能一次性吞吃太多的鬼怪。
生生相克,天地之理。
安瀾眼珠子骨碌一轉,道“難道鬼母每日自產自食,就入流嗎”
鬼母嫵媚一笑,說“小丫頭片子,別想用激將法激我,我不吃這一套。那些小鬼雖然味道寡淡,但至少干凈,你知道那地獄星的鬼怪嚼起來是什么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