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安辰安撫無羈之后,說,“就是那一次,這里的動物全死了,不瞞你們,自那以后,我就感覺無聊透頂,以前還有野獸能跟我打架,可它們都死了,我就只能自己消磨時間。”
這話無羈是信的,一個人若長久沒有陪伴,只怕會抑郁而亡,而安辰卻一個人在這里呆了幾十年,連動物都沒有一只,想到這里,無羈更心疼了,悔恨道“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離開”
當初無羈和安辰相戀之后,無羈本來不同意安辰離開,但安辰當時已經位列人類聯邦眾將之首,身上還關系著安家的安危,權衡之下不得不回到黃帝星,而后不久才發現懷上身孕的事。
若當時她沒有離開無羈,選擇了另一條不那么重擔累累的路,也許如今的情況就不一樣了。
但人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
這時,半山腰傳來呻吟聲,安瀾探頭一看,是已經恢復神志的鬼母。安辰瞟了一眼,說“該是清醒了。”
鬼母似乎又恢復了正常神態,貌似疑惑地問怎么回事,安辰心知肚明,卻還是配合地簡單解釋了一番。
剛才那穿腹一箭便解開了吃下朱紅果實的詛咒,但果子留下的余韻猶在,非荊棘刺遍全身不可徹底清除。這種感覺猶如萬箭穿心,非尋常皮肉之痛可比。
但這就是抵抗不了誘惑的代價。
之前鬼母被安辰一腳踹下去,荊棘刺入皮肉,一時間忍受不了劇痛昏迷過去,如今轉醒,其實是恢復的征兆。
接著,就聽她在半山腰上哀叫連連“痛死老娘了,這是怎么回事啊誰能拉我一把啊”
說著說著,就注意到了從山頂探出來的四顆人頭,大喊道“哎丫頭拉我一把”
丫頭自然指的是安瀾。
安辰聽了,略一挑眉,看了安瀾一眼,安瀾笑了笑,回說沒事,說罷就掏出饕餮矛撥開荊棘準備下去幫她,誰知卻被路經時攔住。
安瀾轉眸看去,他說“路上都是荊棘,你如今也是肉體凡胎一個,難道不痛。”
“可是”安瀾看了鬼母一眼,有些為難。
路經時卻轉頭對半山腰方向說“你是自己爬上來,還是本尊親自來接你。”
半山腰立馬傳來一陣聲響,鬼母大聲回道“不用了不用勞煩尊上大人我起來了”
話落,只見鬼母伸手一把將插在肚子上的荊棘條拔出,在一片血光飛濺,皮肉橫飛間,她倏地站了起來。
安瀾“”
鬼母肚腹的傷口還在淌血,雙手卻撥開荊棘往上走,絲毫不顧手指被荊棘刺傷。安瀾不可置信地問“怎么這么利索”
這時鬼母已經重新爬上了山頂,貌似埋怨地說“尊上真不懂憐香惜玉。”
路經時沒說話,只挑眉看著她,鬼母被她看得心虛地轉移了視線。這時無羈問“鬼母,你可還記得剛才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