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最后支撐的門扉轟然倒地,發出的巨響把兩個被晃了眼睛的妹子又嚇了一跳。
格溫多琳:“咩呀!”
馬沙:“魔鬼被嚇到會發出羊叫的嗎?”
格溫多琳:“我就是羊啊!”
馬沙收起槍,疑惑的問:“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安德里亞這時候好不容易能睜眼開眼睛了,一邊抹被閃出來的眼淚,一邊說:“我一覺醒來,正迷迷糊糊呢,就看見衣柜的門一點一點的打開,然后她從里面慢慢的爬了出來,用血一樣紅的眼睛看著我……”
馬沙:“她明明是金瞳。”
“當時我看到的就是血紅的嘛!而且她又不說話,爬出來就站在那里安靜的看著我。
“我害怕極了,大腦都停轉了,這時候她說——”
“她說什么?”馬沙問。
“她說嗨。我就被嚇得尖叫起來了。”
馬沙:“呃……為什么你會被一個嗨嚇到?”
“氛圍啊!氛圍懂不懂啊!”
馬沙扭頭看著已經已經平靜下來的格溫多琳。
這家伙現在和昨天喝醉了之后判若兩人,又恢復了馬沙最初見她時那種氣質。
對,就是這種高潔的、帶有神圣感的氣質。
白色的長睫毛環繞的金瞳有著直達心靈的力量,盯著這雙金瞳,就算是最窮兇極惡的人也會忍不住懺悔。
對,就是這樣一種氛圍。
安德里亞:“咦,奇怪,她現在看來就一點也不可怕了。她剛剛從衣柜里爬出來的時候,簡直像是地獄具現化到了現實一樣。”
格溫多琳:“我畢竟是魔鬼嘛。”
安德里亞下了床,繞著格溫多琳轉了一圈,說:“奇怪,昨天我看到她的時候,覺得一個魔鬼成為了善神的修女肯定有哪里不對,但現在我覺得你就是個善神的牧師,盡管你有這么粗大的羊角。”
馬沙忍不住開口:“實際上,她不喝酒就這個狀態,我昨天第一次見到的也是這位斯沃斯的修女,不是后面那個啤酒人。”
格溫多琳糾正道:“我喝的是烈酒,不是啤酒這種溫吞水。斯沃斯的教誨,只有在沒有別的酒可以喝的時候,才能喝啤酒——除非是矮人啤酒。”
——聽起來矮人啤酒好像也是烈酒?
下一刻,馬沙突然聽見外面傳來爆炸聲。
他三步沖到窗前,拉開窗簾向外看。
小白也跑過來,擠進馬沙和窗框之間,伸著脖子看。
要塞方向騰起了煙柱,還有槍聲。
——等一等,昨天范先生那個表現,仿佛還要幾天北軍的地下偷襲部隊才能到。
所以這也是他的算計之一嗎?如果昨晚馬沙要叛變,去跟市長告密,就會起到一個麻痹南軍的作用。
明白這個的一瞬間,馬沙就不寒而栗。
正好這時候蘇蘇回來了:“報告,范先生不在!到處都找不到他,酒窖里的黑人也不見了。”
——得,范先生這是做了全套的被背叛的準備,全都算到了啊。
昨天馬沙自己拒絕了范先生加入鐵路的邀請,這時候也沒法責怪人家如此算計。
這時候蘇蘇又說:“我找到這個字條,藏在一個角落里,快夸我!”
“哦,蘇蘇好厲害。”馬沙一邊說一邊接過字條。
字條是一種馬沙從未見過的文字,但是靠著外掛馬沙還是讀出來了:“如果我是你,就會立刻跑路。記住,別走下水道。范·陶特。”
讀出這行字的剎那,馬沙右下角的進度條突然閃了起來,同時長度急劇縮短。
馬沙頭皮發麻——字面意義的頭皮發麻。
冷汗直接就從他臉上冒出來。
——別走下水道?所以襲擊會從地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