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周遭都是土墻,只有一個院門,近百人擠在里面,隨著尸變的越來越多,簡直和絞肉機一樣,有的倒霉蛋,還沒跑幾步就被生撕了。
只有腦子好使,反應快的,在吳天良和陳勇離開后,察覺事情大發了,果斷跑路,這才逃了出去。
呼呼呼~
下山臺階上,吳天良和陳勇一邊拉風箱似的大喘氣,一邊像是惡狗撲食般,三步作兩步,向著鐵索橋奔去。
“吳兄,等……等等我啊!”
眼見就要沖到橋口,身后卻傳來一聲要死不活,帶著哭腔的呼喊聲。
吳天良下意識回頭一看,就見一個二十來歲,油頭粉面,短發束玉冠,一看就是富家大少爺的瘦猴正吊在他們后面。
這家伙似乎是剛躲在林間小解,看見院中變故,腰帶都來不及系好就跟著吳天良二人往山下跑。
趙建基?
吳天良認出了小白臉,腦海中頓時回想起以前兩人一起戲院聽曲,探花修車的回憶,腳步不由慢了幾分。
人活一世,朋友多,知己少。
對于這個從酒肉到交心的知己,他還是挺在乎的,危難時刻,自然要拉一把。
死亡威脅下,趙建基很快就追了上來。
但當他看到吳天良沒有選擇上橋,反而繼續往下跑以后,不由愣了一愣。
“不想死就別廢話!”
吳天良沒時間解釋。
他直接下了橋口,躲在橋墩后面,整個人泡在水里,只露出腦袋,同時豎起耳朵聽著橋面上的動靜。
趙建基不明所以,但還是下了水,屏息凝神,不再廢話。
相處多年,他不止一次見識過的吳天良奸滑似鬼,惜命如金。
知道這家伙永遠不會拿自己小命開玩笑,危難之時跟著他,準沒錯。
至于陳勇。
完全是無條件相信吳天良,并且做的更好,整個人都沒入了湖水中,只有咕嚕咕嚕的氣泡往上冒。
轟隆隆——
三人剛剛藏好,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就傳入耳中,卻是其他從院中逃出來的人已經跑下了島。
“趴下。”
吳天良深吸一口氣,小聲提醒了趙建基一聲,隨后整個人都陷入了水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見此,趙建基突然想起了這句話,心中已經隱隱明白了吳天良這么做的原因,也深吸了一口氣沉入了湖水中。
吱呀吱呀~
人群的踩踏讓鐵索橋一陣晃悠。
吳天良藏在水中,臉色逐漸憋得泛紅,透過湖水看著混亂狂奔的人群,始終一動不動。
“吼吼吼!”
直到一群雙眸猩紅,滿身是血的活尸,瘋狗出動一般聞著味追趕人群跑過鐵鎖橋后。
“呼呼呼~”
徹底憋不住的吳天良三人,這才探出了頭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這群瘋子,吃錯藥了不成。”
趙建基喘著氣,小白臉漲紅未退,眼中有明顯的心有余悸,顯然是剛才嚇得夠嗆。
“呵呵,瘋子?”
吳天良冷笑搖搖頭,道:“如果只是單純瘋子的話,那真是老天保佑了。”
“吳兄,難道你知道背后因果?”
趙建基一聽這話,頓時嗅出了味,驚疑不定的看著吳天良。
腦海中已經腦補了一大堆諸如隱士高人,朝廷秘密組織成員,驚天陰謀,之類有的沒的。
“只是猜測,還不能確認。”
吳天良搖了搖頭,沒有過多解釋。
接觸信息太少,并且只局限于這一島之地,無法知道外界的情況,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他想象的那種情況。
如果不是,那萬事大吉。
如果是。
那這世界就徹底完了。
他這樣的普通人,哪怕腦子好使一點,也只是死的比較晚一點罷了。
不怪吳天良悲觀。
實在是在這個火藥都還只用在煙火爆竹上,超凡之力也沒有的世界,他想不出面對降維打擊般的生化末世人類能有什么翻盤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