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來到雜物房,吳天良不客氣的直接踹門而入。
“哎呦!”
哪知,這一踹,直接把門后睡覺的人踹了個滾地葫蘆,痛叫著醒了過來。
“我去,你們什么情況?”
吳天良進了院,也是有些訝異。
因為睡在門后的不止一人,而是除了趙思雨,林海外的所有幸存者。
而剛被他踹飛的,就是昨晚那個疑似兔兒爺的小豆丁娃娃臉武生,正捂著屁股,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哎,是吳爺啊,嚇我一跳。”
見來的是吳天良,已經踩著箱子,一只手搭在墻頭的趙家老管家李仁財縮回了手,老臉滿是尷尬道:“我們這不是嚇怕了嗎,睡在門邊,有情況第一時間就可以逃離。”
說著,還不忘撇了撇綁在樹上的林海,意思不言而喻。
“也虧你們睡得著。”
吳天良望了望門口堅硬的石板,臺階,無語的搖搖頭,隨后提著黑鐮刃給林海松了綁。
整整一夜時間,林海除了因為長時間捆綁有些虛弱外,沒有什么異常。
這說明變異動物不具備傳播尸毒的能力。
不過,這個結論卻沒讓吳天良有多高興。
早上那猶如洪荒兇獸般的變異巨鷹猶如陰云一樣籠罩在他心頭,久久不散。
對那種災難級別的恐怖兇物來說,能不能傳播病毒已經不重要了。
如果被那種存在盯上,別說感染病毒尸變,能留個全尸都是上輩子積德了。
“對了,你家小姐呢?”
放了林海后,吳天良又想起昨晚那個哭的死去活來的趙思語,不由沖著李老頭問了一句。
剛才這么大的動靜,屋子里卻沒反應,這讓他有了些許不妙的感覺。
李仁財聞言,嘆氣道:“小姐她昨夜因為二夫人的死,精神消耗太大,沒多久就在屋里睡著了,我也沒敢去……”
“蠢貨!”
吳天良話還沒聽完,就透過門窗縫隙看到了屋子里凌空晃蕩的兩只白鞋,頓時怒罵了一聲,連忙跑了進去。
砰!
栓好的屋門被蠻橫踹倒。
屋內景象一覽無余。
吳天良腳步頓住,臉色神情由憤怒轉為悲哀,最后又化作無聲長嘆。
日頭,不知何時已經高了。
晨光透過窗戶縫隙照射進來,飛舞的塵埃清晰可見。
梁柱下。
長繩吊著的年輕少女微微晃蕩,原本青春靚麗的面容因為死前的窒息痛苦,變得有些猙獰駭人。
門前的吳天良望著趙思雨那暴突的雙目,隱隱還能在其中看到少女最后一刻的解脫釋懷。
驚嚇,沒有。
悲哀,少許。
更多的是對命運無常,生命脆弱的無奈。
經過昨夜趙思雨親手送了趙夫人一程的事。
吳天良本以為這個女孩已經從絕望中掙脫了,放聲哭喊也只是在質問命運的不公與發泄情緒,事后肯定會更加堅強的好好活著。
誰能想到。
誰又能料到。
這朵正值絢爛的花朵終究還是沒能扛過昨夜風雨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