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脾氣地樂呵呵對著大家回應著,說道:“是嘞是嘞,回去學院上學去了,嘿,可不是不趕巧么?昨兒剛走,你要著急就找別人瞧瞧去,不著急就等他下回回來。”
呂氏聽見扯了一把他的衣擺,讓他也別太顯擺了,這人家的家書,哪里有這心思等你大孫子一個多月的?
傅老頭在家喜歡板著臉,實則在外還算和氣的那種人,他被呂氏扯衣擺也不生氣,只是樂呵呵地這樣笑著。
大家也習以為常,對這種略微帶著些許顯擺的話語并不在意,畢竟換作他們自己家中出個會念書的讀書人,指不定他們會比傅老頭還要高調,那都能拿鼻孔看人的。
大家也就樂呵呵地表示沒關系啦,下次就下次再說。
夏江螢跟著傅伯舟還有瑯瑯豆崽四個人站在一塊的,一副不起眼的樣子,實際還是在偷偷觀察著大家。
她看到傅家二老跟人說話時,傅家大房夫婦模樣還是挺神氣的,腰板挺得筆直,看著比二老還要有底氣。
傅家二房夫婦也不管他們如何,傅明宗正逗著倆閨女,說等會兒給她們買糖塊吃,把傅苓傅芝倆姐妹樂得不行。
姚氏她只是笑著讓他們仨別鬧得太過,手一直護著肚子。
周圍也有人跟他們說話,還問姚氏是不是能順道回去看看。
夏江螢耳朵偷偷支起來,瞬間就捕獲了新的消息了呢,原來姚氏的娘家是在鎮上開小鋪子的,還挺富裕呢。
甚至偶爾隔三差五地還會給閨女一些補貼,怪疼她。
至于三房就是悶聲不吭的主兒,他們夫婦倆都跟擺設似的,杵著站,也沒什么笑臉,旁邊的三個孩子也畏畏縮縮的,眼神飄忽不定,一直在偷看別人的臉色如何。
夏江螢最能直觀地感受到差異,二房的倆閨女瞧見她的時候,目光是有些遲疑和害羞的,只是沖著她靦腆笑笑,又不敢跟她打招呼,很是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心思。
三房的孩子們看人則是都是偷偷摸摸的,從不敢跟她對上視線,而后還會將你從頭到腳地打量,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很不自在。
仨兄妹都是這副模樣,當爹娘的也沒有太管著他們。
夏江螢也沒搭理他們,因為她也發現很多村民將目光落在他們身上,眼里都是八卦,甚至對著他們這四個身邊沒有大人的孩子指指點點,絲毫沒有帶一點掩飾的。
“這就是傅家小兒子帶回來的那四個孩子?那個大的跟他爹真像啊,三個小的就沒一點像的,瞧瞧這模樣慘的,還說是外頭城里的孩子呢,怎么竟養成這副模樣?”
跟難民似的。
這句話比較難聽。
村民們就沒有直白地說出來,但是對他們還是保持著極其重的好奇心,一直對著傅家二老明里暗里地打聽。
“這阿祖怎么帶著這些娃兒回來?看著可真是寒磣啊,別人都說這四個孩子是阿祖跟外邊四個女人生的可保真?”
這話給問的,傅老頭臉刷地就黑了下來,滿臉不高興。
“有你這樣說話的么?!”
呂氏也不高興地垮著張和善的臉,這樣指責那人的惡毒。
旁人見狀也紛紛開始和稀泥,都是一個村子里頭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真鬧僵了也沒意思,還得緩和氣氛。
“就是就是,瞧瞧你這小年輕的就是不會說話,人明祖也是念過書的,從前先生都直夸的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們其實也都是不信的!你們倆也別多想哈!”
“對啊,明祖這孩子打小就正直,性格還好,朋友多著呢,心地善良,我看這三個孩子就是他撿回來的對吧?”
這人才說完好話,轉頭就又嫌棄道:“就是他也太心善了,怎么就都撿這些孩子?不是說有一個病怏怏的?要不就是生得丑,還有那小丫頭看著還不會走路呢。”
是不是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