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時淺靠著獨孤玨的胸膛睡了一宿,而獨孤玨也看了一晚上的賬本。
守在外面的暗一和香兒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么,只知道里面的燭火亮了一個晚上。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落在獨孤玨懷里人兒的臉上。
時淺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然后慢慢睜開了眼睛。
獨孤玨旁邊看完的賬本已經堆成了小山,一邊看著手里最后一本賬本,一邊打了個哈欠。
“王爺,你一晚上沒睡”
帶著一絲絲沙啞的聲音鉆進獨孤玨的耳朵里,獨孤玨趕忙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淺淺,你醒了”
時淺從獨孤玨懷里起身,但由于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加上睡的不是很舒服,只覺得腰背有些酸痛。
看到時淺微蹙的黛眉,獨孤玨立馬緊張了。
“可是哪里不舒服”
時淺搖頭,“沒事,你先回床上睡一會吧。”
“不用,我不困,賬本我已經看完了,但卻沒有任何跟賢妃有關的記載。”
時淺看了眼堆成山的賬本,難掩失望,“難道是我猜錯了,或者是廢后早就將相關的賬本給毀了。”
“有這個可能。”
時淺輕輕咬了咬唇,難道線索又這么斷了嗎
“淺淺,不要氣餒,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出去走走,也許會找到線索呢。”
其實獨孤玨知道,過去了這么久,想找到線索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好,王爺先出去,我要洗漱了。”
“哦,好。”
獨孤玨出了房間,讓香兒進去伺候。
等時淺再次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獨孤玨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在門口等著了。
為了掩人耳目,獨孤玨仍然坐在輪椅上。
沒有讓暗一跟著,時淺親自推著獨孤玨去了后山。
皇廟是建在山上的,后山的景色非常好,尤其是現在這個月份,滿眼的郁郁蔥蔥。
因為是七月份的天氣,即便是早上,日頭也有些大。
獨孤玨怕時淺會中了暑氣,在后山呆了一會便重新回了院子。
香兒見時淺回來,忙上前行禮,“王妃,賢妃說她想起來二十一年前是哪日來的皇廟了。”
“玨王妃,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沒等香兒繼續說,一旁的房門被推開,賢妃光著腳就跑了出來。
跑到近前,當看到獨孤玨臉上的鬼面具時,嚇得后退了一步,差點跌坐在地上。
時淺忙上前一步扶住她,“是哪日”
看著時淺眼中的著急,賢妃也顧不得害怕了,忙說出了一個日子。
“七月初十,對,不會錯的,我特意找人算的時間,說是大吉的日子,一定會保佑我的孩兒健康快樂的成長。”
說著說著,賢妃的眼淚又下來了,她那無辜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都沒有機會看一眼這美麗的世界。
時淺讓香兒去照顧賢妃,她則是去賬房。
有了確切的時間,那就好查了。
“淺淺,不用去了,我昨晚正好看到了那日的賬冊,那日的人員和禮物名單全部在我的腦子里,我寫出來給你看。”
時淺沒想到獨孤玨過目不忘的本領已經強大到了這種地步。
當即點頭,“好。”
兩個人進了房間,時淺親自為獨孤玨磨磨,獨孤玨激動的握著筆將賬本上的內容一字不差的復原。
那日確實是個好日子,來上香的賓客特別多,捐款捐物的就有上千人,但卻沒有賢妃的名字。
兩個人一一將無關的人員排除,最后剩下了一個人的名字,張恭明。
張恭明現任尚書一職,育有一子一女,兒子便是愛慕時淺的那位張公子。
而女兒,就是喜歡太子獨孤玉的張曉茹。
時淺和獨孤玨對視了一眼,繼續看張恭明捐贈的物品名單,沒有什么反常的,不過禮單最后的備注引起了兩個人的注意。
喜得貴子,特來還愿。
張恭明是有一子,但得子的時間對不上,也就是說,張恭明來還愿的貴子,并不是大家都知道的那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