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飛用床頭柜上的水果刀給陳爺爺削了一個蘋果,順帶觀察了一下周圍,整個病房環境還不錯,是一個三人間,另外兩張床上也有病號,而陳爺爺的病床正好在正中間,他的頭頂上懸掛著一根老式的雙端熒光燈。
形狀和畫上的也一樣。
蕭飛削完蘋果并沒有離開,就站在床邊和陳爺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少婦感覺有些奇怪,但是也沒說什么,陳爺爺聊到小時候蕭飛尿褲子但是誰也不告訴,一個人在暖氣前烤干的糗事,樂的眉飛色舞,連腿上的疼痛似乎也忘記了。
結果就在下一刻,他頭頂的雙端熒光燈燈管突然毫無征兆的脫離了燈座,向著他的頭頂砸來,然而就在那根燈管即將砸到陳爺爺的額頭時,一只手卻將它穩穩握住。
蕭飛連全力劈來的刀都可以擋下,接一根燈管自然也不在話下,更何況他始終在留意著頭上的動靜。
不過當那根燈管真的脫落下來他多少也還是有些意外的。
預測未來?但是從那些簡筆畫上看,發生的又似乎都是不好的事情,反倒更像是發生了某種詛咒。
少婦在連聲感謝,正在給隔壁床換藥的小護士也驚魂未定,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著蕭飛,可惜后者這時候反倒不打算再醫院多做停留了,證實心中的猜想后,接下來就該想辦法解決問題了。
陳爺爺一家和他外公的關系一直不錯,兩人在單位是同事,退休后則是很多年的老鄰居了,譚譚之前假期的時候也很喜歡跟在他的身后,就像小尾巴一樣,如果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了,蕭飛是很難放著不管的。
而想要解決這個麻煩,首先就要找到導致這一切的根源,這其中最好的切入點顯然就是譚譚,蕭飛需要想辦法從譚譚身上先去了解他要對付的對手是什么,才能決定下一步的動作。
他回家的時候譚譚正在后院里一個人跳繩,而外公則靠在院門邊看著她,神色中有些憂慮。
蕭飛換上拖鞋,走到外公身邊。
“你還記得之前假期的時候帶著譚譚一起玩嗎?”
蕭飛點了點頭。
“那時候的她很活潑,跟在你身后滿屋亂跑,實際上一個月前我見她的時候,她也還很正常,一直蹦蹦跳跳的,但是之后她就開始很怕和人交流,變得有些畏懼。”
“這中間發生了什么?”蕭飛問。
“沒人知道,這個年齡的小孩生活都很規律,每天就是上下學,周六日要么就是和父母在一起,要么就是去培訓班。她的父母一開始懷疑是學校那邊的問題,畢竟她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學校里,而你也知道的,學校里有時候會有一些孩子欺負其他的孩子……”
“結果呢?”
“結果她父母專門去學校找了班主任,代課老師還有班上的其他小朋友,得到的答案都很一致,譚譚品學兼優,長得漂亮又乖巧,還擔任著班上的小班長,無論是在老師間還是在同學間都很受歡迎,這樣的孩子是不大可能成為被欺負的目標的,之后她父母還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情況倒是有一定的好轉,但是……”
“但是?”
“但是好景不長,很快她的情況就又開始惡化,現在她已經不怎么和人交流了,她媽媽準備過兩天就給她在學校那邊辦休學,之后帶大城市找專家治療,實際上如果不是因為老陳突然出事兒,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開始聯系那邊的醫院了。”外公搖了搖頭,“希望這次能有個好結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