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正山的宅院在長江邊的一個小島上。
這里遠離陸地,周圍也是怪石林立,即使坐船,也只有一個登陸的口岸。
一個小小的漕幫老大,竟然給自己安排了一個故若金湯的防守駐地。
“王爺,嚴老頭這個位置找的好啊。”顧四吐槽著:“但他這個身份,只怕是睡在金窩里,也難以安眠吧。”
王爺沒開的及回話,船身就劇烈的震動的一下,王爺一把扶住站的不穩的葉凝欣,向顧四使了個眼色,幾個人收拾了一下,陸陸續續的走下了船。
王爺一邊走,一邊回手揉了揉葉凝欣的腦袋:“別怕。”
自古以來,民間勢力若想長久,必然要與官勾結。
而嚴正山能將漕運勢力在當地發展的這么大,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不全是民間亡命徒的力量。
這背后,必然有各方勢力的影子。
顧灝元之所以一只執著于漕運的這條線,一方面是為了其中的利潤,另一方面,就是想要反向制衡這幕后之手。
這樣的生意,在家里出事之前,顧家從來沒有參與過。
現在他不僅想要參與,還想把這汪水,給攪渾了。
剛剛走出船艙,同行的何安就迎了過來:“歡迎王爺和葉神醫大駕光臨我們孔雀島,二位有什么需求,盡管吩咐。”
“何少俠客氣了,這個時候還提什么吩咐不吩咐的,當初,不是你逼著我們來的嗎?”葉凝欣毫不客氣的回應道。
而何安迎著葉凝欣冷冷的目光,毫不在意的笑笑,伸出手,說了一個字:“請。”
一路上,到處都是身著勁裝的武林人士,三人一小崗,五人一大崗,將來路去路都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葉凝欣雖然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卻不覺得緊張,仿佛只要顧灝元在身邊,就沒什么可怕的。
昨天看那張紙條的意思,這嚴家寨里,有王爺自己的人。
但是王爺眼睛現在看不見,如何能夠辨別別人的身份呢?
正想著,里面迎出了一個人。
玉面白衣,也是一身利落的短打。
他來到眾人面前拱手失禮:“王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我家老爺身邊不便,不能起身相迎,還望王爺贖罪。”
“我一個落魄的王爺,有名無實,不必多禮。”王爺虛虛的伸手扶了一下。
那人便站起身,往旁邊側了一下,讓幾個人先行。
幾人先是被安排在了花廳喝茶。
為了怕被別人聽見,王爺故意貼著葉凝欣的耳朵,做出親昵的樣子,實則是在提醒:“小心剛剛那個人。”
耳朵是敏感地帶,葉凝欣感覺一股熱氣襲來,卻又沒辦法躲開,只好生硬的,挺著那股子癢意,紅著臉低下頭。
這會,葉凝欣才發現,自從他們進了花廳,何安就不見了。
現在在招呼伺候的,就是剛剛那個迎接的男人。
“小人是嚴時,一直在嚴老幫主身邊貼身伺候,何安進去給幫主請安了,貴客有何吩咐?”
可能是看葉凝欣的眼睛在四處尋人,嚴時主動開口問道。
“我們此來,是受邀給老幫主診病的。”葉凝欣說道。
“既然是帶著目的而來,我還是想盡快見到病人,如果能治病救人,自然是功德一間,如果不能,還希望貴幫恕我醫術淺薄。”
漕幫能派人出來尋找崔神醫,甚至不惜驚動王爺,說明這個嚴正山的病一定很嚴重。
葉凝欣雖然自負醫術高超,畢竟也不能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