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雖然不急著上京,但是京城的人,卻坐不住了。
三皇子手里的絲綢鋪子有一批絲綢壓在水運線上已經一個多月了,催了多次,就說是太忙了,運不過來。
他的手下幾次三番來報,讓三皇子給想想辦法。
可是三皇子能怎么樣呢?據可靠的消息,青州府一代的漕運已經被顧灝元掌握了。
這個人沒那么好辦。
父皇不準別人殺他。
之前他派出的兩批殺手,在路上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之后,皇上曾經明里暗里的點播過他,顧灝元可以打壓,但是不能殺。
對于這樣的人,慣于用強壓手段解決問題的三皇子有點找不到門路。
為了解決眼前的這個難題,他不得不向二哥求助。
雖然兩個平時各懷鬼胎,但是在顧灝元的問題上,難得的達成了一致。
二皇子也有一批貨被積壓在了水路上。
敵人的敵人是朋友。
就像顧灝元之前所預料的一樣,二皇子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工部去辦。
水路運輸阻滯,這是工部的失職,著工部侍郎親自督察這件事情,半月之內,若是不能疏通,革職查辦。
這個年代,對漕運的管理沒有那么嚴格。
一般來說,每條線路都會有官船和私船同時存在。
官家的船主要用來運輸各個地方繳納的賦稅還有鹽、鐵等稀缺物資。
生意人運輸多是用的私家船。
說是私船,為了道路暢通,一般也都需要向官府繳納一定的稅銀,至于如何運營,朝廷一般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現在二皇子直接下了命令,讓工部去管理一條私運路線,這官員一時間還有些不知道從何下手。
按照以往的慣例,派當地的官府給私人漕運的老大送個口信,措辭嚴厲一些,他們就得趕緊拿了銀子來打點了。
可是這次書信送達有一個禮拜了,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個新上任的漕運頭目,難道是個什么都不懂的鐵憨憨?
這件事情,宋知府也很頭疼。因為戶部的大人,把這個任務又推給了他。
事情可不就是發生在他的轄區嗎。
當初漕幫換人的時候,下面的人也給自己報過信。
但是不管怎么說,自己是知府,沒有先去向漕幫頭目拜會的道理,對方不上門,他便也只能等著。
如今出了問題,又仔細問了下面的人才知道,原來這屆漕幫的掌權人是被貶的王爺。
王爺被貶,不是應該老老實實呆在芝陽縣嗎?
怎么還跑出來做漕幫頭目了?
朝廷到底是幾個意思?放任他出來不管,卻把這些壓力都放到他們地方官員的身上了?
宋知府感覺壓力山大。
這王爺也不在青州府常駐,想要拜會,他可能還要去芝陽縣。
他堂堂一知府,卻要跑到轄下之地去公干,這個事說起來,他都覺得沒臉。
可是誰讓對方是王爺呢?
受死的駱駝比馬大,被貶的王爺也比他的官大。
就在宋桓安排好府衙的事務,準備出行的時候,手下的人卻來報,王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