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失蹤三年,又不是失蹤十年,就算他們從前很少見到姜未眠,單看她的樣貌,就該知道這定是姜燁的孩子無疑。
姜燁眼睛生的好看,姜未眠的眼睛就像極了她父親,銳利中帶著幾許柔情,偏生叫人不敢隨意放肆。
沈幼宜被自家父親拉到一旁,警告她在宮里安分守己,別去打她姑母主意時,無意間聽到了幾位大人的談話,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當初出現在她宮里的那個黑衣人。
當時她就覺得那雙眼睛似曾相識,如今見他們提及姜未眠,冷不丁將二人放在一起比較,竟意外發現那黑衣人的眼睛,與姜未眠有幾分相似。
她怔怔出神,隨即一把攔下父親,問:“姜家除姜未眠之外,可還有其他人?”
“你問這個做什么。”沈歸遠最近被她氣的頭疼,更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扯到了姜家頭上。
“你只管告訴我。”沈幼宜有些急了,如果黑衣人是姜家人,那他交給自己那顆藥的目的,恐怕沒那么簡單。
她當然得慎重考慮,到底要不要用那顆藥。
“姜家滿門皆戰死沙場,除姜未眠以外,怎還有其他人。”要是有,姜未眠又怎會被皇帝帶進宮做養女,“我警告你,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康嬪,別再給我惹事!”
他們沈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太子身上,不管她肚子里的是男是女,都不能活。
沈歸遠就差沒指著鼻子罵她,再三警告后,拂袖離去。
她站在一處不顯眼的位置,不時撫摸著小腹平平的肚子,冷笑了兩聲。
姜家無人,也就是說那個黑衣人只是眼睛恰巧與姜未眠有些相似,既然如此,這顆藥就能放心用了。
趁著眾人正在舉辦慶功宴,沈幼宜悄悄避開眾人,閃身進入太子的營帳,掃視一圈,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桌上的茶壺中。
將藥扔進去后,再次返回慶功宴,依偎在皇上身邊,視線卻不時朝太子方向看去。
等了片刻,見太子打算離席,立即佯裝有些不舒服的樣子返回營帳。
避開身旁一眾侍女,悄無聲息地來到太子營帳后,只等里面吹滅燭火再進去。
蕭承錦心里明白,此次春獵,母妃對他很失望,喝了幾口酒,便借不勝酒力為由回去。
回到營帳倒了杯茶,正打算喝的時候,就聽外面來報,說仁曦公主來了。
他趕忙放下杯盞,請人進來,守在帳外的虞景耀這才掀開帳簾。
姜未眠是孤身一人拄著拐杖來的,只為了白天的事,特地來謝謝他。
不管怎樣,他都沒有阻攔自己,甚至還分了不少獵物與她,也正是借著那些獵物,她才能誘的那只老虎乖乖聽話。
單憑武力,是不行的。
蕭承錦給她倒了杯茶,坐下后搖頭淺笑,“剛開始,我以為你非要那塊令牌不可,可是后來想想,令牌于你其實可有可無,你只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在眾人面前揚名,我說的對么。”
她想摻和進那些無休止的紛爭中。
“太子所言句句屬實。”
她就是想博弈一把,只有將自己當做狩獵的目標,殺害她父親的那些兇手才會調轉槍口。
“眠眠,”蕭承錦握住她的手,再次勸道,“現在這種結果已經夠可以了。”
昨天的事就已說明,想她死的大有人在,可他,不想她出一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