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澤一路跟著他進了重華宮,見他縮在角落里,就跟陰溝里的老鼠似的。
想起這只老鼠居然敢隨意觸碰那個人,眸中的妒火似要燒毀一切。
他蒙上臉,氣急敗壞地走到人面前,等黎津抬起頭,一拳一拳地朝他身上揍,打的還沒反應過來的人毫無反擊之力。
“不過一個奴隸,要不是她,你還在西城市場上任人挑選,居然也敢肖想她!”
“你是誰。”
來人戾氣極重,一上來就斷了他的肋骨。
“我是誰?我是她哥哥!”
蕭承澤將他一拳打出去,撞到重華宮內栽種的樹下,樹枝不禁輕晃著,落下片片綠葉。
然而,蕭承澤沒打算這么輕易地放過他,以絕對的武力值碾壓,凌虐。
到了后半夜,不出意外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黎津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只看到那雙與公主有些相似的眼睛,嫌惡地看了自己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公主的哥哥?
公主怎么會有哥哥。
他吐了兩口血水,于大雨中徹底暈了過去。
自從他親完跑了之后,姜未眠的臉便一直在發燙,見谷瑟哭喪著臉朝自己走來,頓時只想趕緊找個地洞鉆進去得了。
她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因腿疼還是因為那件事,總翻來覆去地。
紗帳外,依稀還能聽到谷瑟帶著哭腔,如同老媽子似的碎碎念。
說的無外乎是“那種以下欺上的屬下,趕緊扔了算了”,要不然就是,讓她千萬別因這種事貿然喜歡上那種人,話里話外都在貶低黎津,認為他配不上。
到了后半夜,碎碎念的聲音才逐漸矮了下去。
她聽著雨聲,回想在院子里說的那些話,其實也不怪黎津那樣對她。
他喜歡的根本不是谷瑟,而是……她。
姜未眠再次想起在驪山幻境中的一幕,那幻境會將心底最深處的秘密無限放大,那么黎津當時那樣對她,是不是表明在那之前,他就對自己……
她想著想著,臉頰又開始陣陣發燙,直接將被子蓋過了頭頂。
那一夜,雨聲很大,連同晚上的一幕也清晰地在她腦海中連番滾動播放。
她掀開被子,將頭伸出去,吐著小舌呼吸。
谷瑟還坐在紗帳外守著夜,只是沒再像前半夜那樣嘀咕,聽到身后傳來動靜,小聲地問:“公主還沒睡?”
姜未眠撩開紗帳,臉上還有些紅,“你去,去將黎津叫來。”
什么!
谷瑟眨了眨圓鼓鼓的杏眼,滿臉不可置信,隨即勸道:“公主,黎津他……”
“你說他真的喜歡我么。”
谷瑟憋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認真地想了想,要說喜歡是肯定的,上次公主中藥,他都沒有趁人之危,他的喜歡或許比流于表面的還要深。
可他的身份……
“如今,各家都眼紅我手里的令牌,也定會將主意打到我的婚事上,如此我倒不如找個好控制的。”
她認真地考慮過,如果是黎津,好像也不錯。
“公主,您直說您也喜歡他不就行了,何必拐彎抹角。”谷瑟噘了噘嘴,聽到這番說詞,就知道主子定是對那個呆子動心了。
姜未眠的臉瞬間爆紅,立即放下紗帳,磕磕絆絆地反駁:“誰,誰說我喜歡了,我只是覺得他比較好掌控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沒有沒有,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