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未央宮的岑箐姑姑來報,說皇后有要事找公主,他第一反應就是連日來關于他和公主的那些謠傳。
面對太子,他不怕,亦不會退縮。
但皇后于公主不同。
如果皇后真對公主說了什么,他會惶恐,害怕,甚至不知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太后的病已大好,決定三日后出宮禮佛。”屆時,宮中一些位分高的嬪妃,以及她們這些皇子公主皆需陪同。
她說著說著,遲遲聽不到身后傳來回應,疑惑地回頭望去,見他一臉惶恐不安的樣子,主動勾住他的手,“怎么,是怕皇后娘娘說了其他的事?”
黎津的手微涼,誠實地點了點頭,“最近,多了很多……”
他抬頭朝宮道一側瞥了兩眼,凡是路過的宮人在他們走后,都會聚在一起竊竊私語。
“多了很多,謠言?”姜未眠抬了抬眼角,只一眼,宮人迅速散開,快步離去。
她收回視線,勾住身后人的衣領,一把將他拉至眼前,仰頭親了親他的嘴角。
“這哪是謠言,分明是,事實。”親完,她便趕緊松開人,轉過身去。
黎津知道,她這是為了安自己的心。
微涼的指尖覆上發燙的耳垂,惹得姜未眠的臉都開始燒了起來。
等回到怡和殿,已經紅的不能見人了。
“晏晏晏,晏子賦,你方才瞧見了沒。”岔路口另一側,蘇牧瞧見方才那一幕,結巴地說不上話來。
原來這些天,宮中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啊。
晏子賦死死壓制著上揚的嘴角,極為正經地點了點頭。
他又不瞎,當然看見了,只是沒想到,仁曦公主居然會是主動的那一個,看來以后,小主子得被仁曦公主吃定的死死的。
“這事要是被趙家人知道,非得鬧進宮不可。”蘇牧嘆了口氣,正琢磨著要不要將這件事告訴姐姐,忽然間想起來,“那個侍衛,不是她從奴隸市場上買來的么。”
這敢情養了個面首啊。
晏子賦聽到奴隸二字,瞬間落下嘴角,幽幽地轉過頭,語出驚人:“黎津是我外甥,以后,再提奴隸兩個字,小心我跟你翻臉。”
蘇牧還沒從仁曦公主和小侍衛的事情中緩過神來,接著又被他一句話砸的頭暈轉向,等他反應過來,晏子賦早已走遠。
“外甥!晏子賦,你把話說清楚啊。”那個奴隸,不對不對,那個侍衛怎么又成他外甥了?
黎津和仁曦公主的事愈演愈烈,甚至被有心人傳出了宮。
不少人,尤其是上京城中的官家子弟,得知仁曦公主居然自降身份跟一個侍衛在一起,紛紛對此表示不滿,難道他們還比不上一個侍衛?
這樣的不滿,很快傳進晉武帝耳中,他再也不能這樣繼續裝聾作啞下去,關心的問了一句,“仁曦啊,朕最近,聽聞了一則謠傳。”
其實相比姜未眠與哪家公子走的近,晉武帝倒寧愿她與一個侍衛不清不楚,至少一個侍衛,不會對他產生任何威脅。
姜未眠放下入門的棋譜,異常乖巧地聽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若是謠傳,還是將那侍衛送走吧,皇伯伯再給你找幾個可靠的人來。”
“皇伯伯,”姜未眠笑著開口,知道他什么想法,如果真的極力反對,就不會現在才來過問這件事了,“這不是謠傳。”
一句話言明所有,也讓晉武帝暫時安了心。
“既然如此,皇伯伯也不愿做那惡人,只是一個侍衛,傳出去總歸不大好聽。”
“那依皇伯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