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走了?”
回京后,蕭承錦第一時間得知了,她身邊那個小侍衛離開的消息,倒是沒想到,當初讓他別打眠眠主意的人,卻是第一個放了手。
“他走不走,好像與太子無關吧。”
下了一夜的雨,姜未眠整夜都沒休息好,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憔悴。
既然人都已經離開了,再去惋惜又有什么用。
蕭承錦上前兩步,在她面前蹲下,試探著握住她的手道:“誰說無關,這對我來說是件好事。”
“太子莫忘了您的準太子妃。”
她在時刻提醒他,他們不可能在一起,從前不可能,以后,也沒這個可能。
“那如果,這個位子空下來了呢。”
姜未眠一點一點抬頭看向她,伸手覆上他的臉頰,“你該知道,我幫你,是為了什么。”
蕭承錦握住她的手,輕輕摩挲,“所以,這一切如你所愿不好么。”
她的目的,不就是想借他的手摧毀沈家么,他是沈家一手扶持起來的,如果由他親手終結,大概是最好的結果了吧。
姜未眠聽著聽著笑了,“你舍得?”
沈家真心待他,他真甘心為了她,毀了沈家?
蕭承錦沒有回答,也回答不了。
他走之后,姜未眠仰頭望著被一場大雨洗滌過的天空,慢慢地伸出了手,輕聲呢喃:“這世間……終究不似人愿。”
她想要的,從來就沒有真正地抓住過。
——
“公主許久不曾出過宮了吧。”
半個月后,晏子賦“痊愈”回到了上京,照例將諸多雜事交給手下,一個人晃悠到御花園,恰巧看見正在園中賞花的姜未眠。
如今天氣漸熱,宮中的那些女眷恨不得躲在宮內,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也就這位,不怕熱。
自皇覺寺一行后,姜未眠就沒離過宮,天天這么待在宮內,不悶么?
晏子賦本著替小主子打算的想法,遲疑片刻上前,一貫地揚起三分笑,只是還未等他走近,就能感受到從姜未眠身上散發出的陣陣寒氣。
她體內的寒毒,似乎又加重了。
姜未眠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翻了一頁書角,“戶部應該沒這么悠閑才對,晏大人每日偷奸耍滑,就不怕本公主到皇帝面前告你一狀?”
“哈哈哈……”
晏子賦故作大笑,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香茶,放在鼻下聞了聞,臉上滿是自信,“下官覺得,公主沒那么無聊。”
姜未眠又不是小肚雞腸之輩,與尋常女眷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可以說,對上她,比對上那位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還要費力。
“宮外,出了什么事吧。”姜未眠輕哼一聲,合上置于膝上的書,將話題轉入正軌。
她可不信晏子賦只是單純地找她敘舊,皇帝那邊并未傳來任何消息,想必是他提前收到了什么風聲吧。
“果然,瞞不過公主啊。”
他送小主子回大涼,回來的路上,發現有些地方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到處都是死氣沉沉的。
回來之后,他便派人去打聽了一番,果不其然,被他打探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天氣轉熱之后,有些地方出現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