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點了下頭,“勉強能入口。”
姜佛桑笑了笑,“妾廚藝不精,到底是比不上方婆的。”
蕭元度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對上她的視線,撇開頭。
片刻后又撇了過來,“我兒時喜食的東西你如何知曉”
姜佛桑訝異“妾竟是不知。只是返程路上于一農戶家中嘗過,想著夫主病中應該想吃些清淡的,便做了這個。”
還以為是她這次回去特意打聽的原來只是巧合。
姜佛桑端著漆盤出去后,蕭元度走到窗邊伸展了幾下,覺得腦袋不如昨天沉了,便想換上外袍去校場。轉身,見姜佛桑又端了個漆盤進來,這回就不是藥了,而是衣裳。
展開來看,是一件靈鷲球紋錦袍,淺褐色地,球紋內兩只鷲鳥向背而立,間飾花樹,球紋交接處飾方棋龜子紋及聯珠紋,球紋之間用鳥紋小團花相連,色彩調和、織工精細,卻絲毫不顯庸贅,透著一種低調的精致。而且做成了他素日喜歡穿的圓領窄袖式樣。
“這是妾繚作內的織婦所制,夫主試試可還合身”
下穿的褶褲以及腰系的蹀躞帶都是配好的,不可謂不用心。
蕭元度的目光在新袍服上打了個轉,落在她臉上。
姜佛桑見他負手站著不動,問“要妾服侍夫主更衣”
蕭元度清了清嗓,道“用不著,且擱那,我等會換。”
姜佛桑依言照做,臨走想起醫官交代的話“夫主最好歇息幾日,衙署那邊”
蕭元度皺眉“我還沒到那份上。”
姜佛桑便退了一步“衙署可以去,校場就別去了,傷好再去不遲。”
蕭元度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姜女走后,蕭元度的視線再次落在那件錦袍上,目光微顯復雜。
豆羹許是巧合,但蕭元度總覺得姜女這次回來有些古怪,那種云遮霧罩的感覺淡了,更關心自己了。
當然,以前也“關心”。只不過那種關心浮于表面,多數只停留在嘴上,或者吩咐別人去做,她自己很少沾手。
這回卻不一樣,從昨晚到今晨,事事親力親為有沒有用心,是感受得出來的。
蕭元度被自己的揣測驚了一下。
姜女,對他,用心
四婢送還湯氏后,大約是怕她回來覺得人手不夠,蕭元度又讓人另買了四個填上了空缺。
人手是盡夠的,因為姜佛桑從大豐園又帶了二十多人,不過卻不是留在衙署做使喚之用。
上次鐘媄和蕭元奚來,問她為何不在巫雄開設店鋪。其實她自己也有此意,一來自己穿用方便,二來也能給巫雄帶來些改變,何樂而不為。
這么多人,衙署定然住不下,好在這些分屬她的“私財”,在城內另購宅院安置倒也不算不合規矩。
告予蕭元度知曉,他果然沒說什么。
貨品都是現在成的,有專人從棘原定期送來。至于買鋪、整修等事宜,棘原那四家鋪子已經打了樣,這邊只需要原樣復制便好,由良爍的負手翁合盯著,用不著她多費心神。
除了開店設鋪所需人手,還帶了一個大約不怎么用得上的閑人,就是春融當初買下的那個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