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進來,正看到兩人相擁的一幕。
她倒沒如何,旁邊的似霓沒忍住呀了一聲。
“夫主”姜佛桑推了推他,聲音有些靦腆。
蕭元度卻坦然許多。
心里的包袱一旦放下,那種別扭的感覺也消失了。
松開姜女才發現兩個侍女已識相地退下,有些遺憾。
一室靜謐,兩人相顧無言。
“可用了藥”蕭元度先出得聲,面上倒是一派鎮定,只拇指和食指無意識對搓。
姜佛桑頷首。
蕭元度的目光落在她頸間仍纏著的紗布上,想看看別處的傷恢復如何,之前她昏睡時已看過,現下aa就更不必顧忌了罷
“在看之前,夫主先回答妾一個問題。”
“你問。”
姜佛桑眨了眨眼,“夫主之前說過不喜歡北涼女子,那夫主可是喜歡盈盈”
蕭元度起先并沒想起盈盈是誰,及至反應過來,偏頭咳了幾聲,似是被風嗆到了。
咳停之后,開始顧左右而言他“起風了,還是去里邊坐罷。”
姜佛桑卻不肯就此放過,歪頭笑看著他“聽聞盈盈絕色,夫主說說,有多絕色”
蕭元度神色微僵,眼見是躲不過去了。
或許正確的回答是“盈盈不及夫人多矣”,然他私心里并不想拿別人與姜女作比。
遂正色道“郡城之行是為張夋賀壽,至于什么贏贏輸輸的,并不曾留意。”
“如此。”姜佛桑笑睨,“那盈盈敬的酒夫主飲著是否別有滋味”
蕭元度咬牙低罵了一句。
“是潘岳還是休屠”除了這倆根本不作他想。
姜佛桑笑出聲來,很干脆就把人賣了,“昨日鐘媄她們來陪我說話,潘九公子也來坐了會兒。”
蕭元度見她笑言輕綻的模樣,心里其實已不如何著惱。
嘴上仍道“潘九就不是個好人,你別搭理他。”
姜佛桑略顯驚訝“潘九公子謙遜有禮,儒雅又風趣,怎會不是好人妾與他相談甚歡,還盼他能在巫雄長住。”
這倒也不算假話,潘岳雖外形圓潤了些,五官卻并不丑,笑口笑面,很有風度,至少比起蕭元度來更像個好人。
就因她這一句,潘岳連當天的午食都未能用就被打包扔出了衙署,連著他的車馬仆從一起。
潘岳氣得站在衙署大門前破口大罵“蕭五,你也算是個人”過河拆橋也沒這么快的
不對,蕭五的河且沒過呢。
哼哼,當心淹死
罵痛快了,想想也有陣子沒見芮娘了,拍拍屁股登車走人。
鐘媄與何瑱來此也已半月有余,本打算與潘岳結伴回棘原,蕭元度竟是難得留了回客。
“她病中無聊,你話多,等她傷養好再走。”這話是對鐘媄說的。
鐘媄呵笑,這會兒不嫌她聒噪了
不過她也算看出來了,若果說前兩年蕭霸王對五表嫂的關心還比較隱晦且別扭,那么現在就遠不止一點點關心了,他也不吝于被人知道。
沖他對五表嫂的這份用心,鐘媄決定不跟他一般見識。找何瑱商議了,兩人決定再留一陣子。
這日,想是前衙事忙,蕭元度讓人送話來,說是午食不回來用,讓姜佛桑不必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