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度抬手制止了他一連串馬屁,“不必了,還有事。新婦傷重,不宜留在此處,我二人這便帶走。”
牛二一聽,不愿意了,“這是怎么說的縱是縣令,也不能強搶人妻罷”
蕭元度錯了錯牙,臉色難看至極,恨不能拔刀把這人腦袋給削了。
往姜女那瞥了眼。好在她一心安撫新婦,應當并未聽到。
他一身悍戾之氣,牛二確實有些怵他,尤其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
可轉念一想,理在自己這,怵個甚
梗著脖子道“人是我搶來的,就是我牛二的婦人,哪怕說破天去,就是刺史來了,我也有理誰也不能把我牛二怎樣”
看牛二竟敢跟一縣之令犯渾,里吏又急又氣又無可奈何。
牛二話雖不中聽,但他確實在理。
蕭縣令突然要帶走人家的新婦,確實沒理。
里吏夾在中間左右為難,幫誰也不是。
“跟我說理”蕭元度冷笑。
“豈不知我就是王法”這句話以往他常掛在嘴邊,不過已是許久未說了。
今日到底也沒說出口,只道“我今日若非要把人帶走呢”
牛二挺了挺腰,碗口大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奪妻之辱,奇恥大辱慢說你是縣令,便是天王老子想帶走她也得從我身上踏過去”
“縣令也不能胡來”
“官再大也不能壞了規矩”
鄉民七嘴八舌,竟都是站牛二的。
姜佛桑冷眼看著眼前情形,一邊費力托抱著新婦。而后她發現新婦情況越來越不好。
“苗游醫,你快給她看看”
苗飛正要上前,被牛二攔住去路“哪就那么嬌氣了,死不了”
姜佛桑豁然轉頭,雙目寒光畢露,“不想死就松手。”
牛二愣住。
沒想到,這嬌滴滴的美人竟如此厲害瞧著比縣令殺氣都大。
到底是縣令夫人,牛二不情不愿松了手,還跟了一句“丑話說在前,是你們要給她看的,我反正出不起診費。”
沒人搭理他。
牛二遂得寸進尺,“苗游醫,不若你先給我看看,我這手疼得厲害”
還是沒人理會。
苗飛粗略檢查了一下新婦狀況,神情凝重“夫人,得趕緊找一處干凈地方,讓她平躺著”
這般僵持下去怕是到天明也沒個結果。新婦的傷不能再耽擱,只能先抬回村醫治。
牛二讓抬去他家,姜佛桑置若罔聞,直接讓抬去了里吏家。
兩家離得也近,中間就隔了一戶人家。
從這戶門前經過時,院子里也正上演著村口的一幕。
男人手握藤條,死命往婦人身上抽打。
“賤人,這些年了還不死心自己跑還不夠,還敢幫著別人跑看我今日不抽死你”
婦人被抽的滿地打滾,卻沒有叫一聲疼,更沒有求饒。
只是盯著男人,死死盯著男人,眼中噴射出憤怒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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