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就她如何惡毒說下去,話題又扯回樊瓊枝身上“就因為那樣一個荒謬的理由,你就要置一個無辜之人于死地”
姜佛桑垂眼笑了下,再抬眼,“或者夫主也可以當做是妾善妒,容不得夫主金屋藏嬌。”
呼吸一滯。
蕭元度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但,怎么可能
“你以為我會信九媵也不見你如此。”
“妾不在乎九媵,是因為妾清楚夫主對她們無意。樊姬卻不同,夫主待她很不一樣,這讓妾很不開心。”
姜佛桑走近他,抬起左手,輕按上他的胸膛,感受掌心下起搏有力的心跳,傾身湊近他耳邊,“這里,只允許有我一人。”
蕭元度整個僵住,心跳逐漸加快。
旋即反應過來,眼神一凜抓住她那只手,拿開。
咬著牙“你又跟我來這一套”
姜佛桑挑眉,將手抽回“不管用了嗎”
蕭元度惱怒至極,憋著氣問她“你到底想如何”
“妾想要的很簡單,她的命而已。”
“你再敢動她試試”蕭元度臉色鐵青。
姜佛桑反問“你是護定她了”
蕭元度不答,只冷聲道“別逼我。”
“那就沒辦法了。”姜佛桑神色轉冷,后退一步,伸臂一指外面,“現在請你出去,我與你無話可說,也不想再見到你。”
“姜六娘你”胸口急促起伏,良久,蕭元度點了點頭,“好,我走。”
出門之際,側身撂下一句“今后你的人若膽敢靠近瓊芝別苑一步,別怪我出手無情。”
姜佛桑毫無波動“夫主可千萬要把人看好了。”
砰地一聲響,蕭元度摔門而去。
菖蒲重回內室,見女君立于窗前,周身似被一層看不見的冷寂圍繞。
“女君”她其實也正處于驚駭之中。
驚駭于那個樊姬與女君之相似若是遮住下半張臉,簡直是麥穗兩岐,直能夠以假亂真。
更驚駭于女君見了樊姬后的一系列作為。
“女君,此事怕是瞞不住,若是落到主公和佟夫人耳里”
“一個善妒的兒婦,因夫主要納新人而方寸大亂的兒婦,不是更能讓人放心”
沖動嗎沖動了。
不過沖動之后便是順勢而為。
那般試探,樊瓊枝都沒有露出馬腳,應當確無前世記憶。
倒是探出了蕭元度維護樊瓊枝的決心。
同時也幫自己下了決心
菖蒲還要說些什么,姜佛桑撐額“我乏了,你退下罷。”
“諾。”菖蒲隱下眼底擔憂,將帳幔垂下。
姜佛桑抱膝坐在榻上,心煩意亂,卻又很想笑。
她到此時都難以置信,蕭元度的心上人竟會是樊瓊枝
他們仨,這究竟是什么樣的孽緣
啼笑皆非之余,還是有些疑惑,前世為何從未聽樊瓊枝提起過
若果上一世她被蕭元度找到過,應當就不會被姑母強嫁予屠戶,后來更因久無所出而落到被販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