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岳夫人一臉難色,冷不丁問她覺得潘家九公子如何鐘媄就猜是涂姬吹了阿父的枕邊風。
潘家是大族,真要嫁過去倒是她高攀了。
然而潘岳啊別人不知,她還能不知
要說聲名狼藉,倆人半斤八兩,但她至少不逛歡樓。而且潘岳流連歡樓還只是表相,實際早有心頭好。
以往藏得嚴實,好巧不巧,元日前軟玉樓起了場火,潘岳瘋了一般大聲叫著芮娘的名字非要往火海里沖,多少個從人都拉他不住這下可好,弄得人盡皆知。
都說危難見真情,潘岳能為個妓子如此,確是讓人動容。
但那是作為看客而言,若是作為他的妻子,不得生生嘔死
反正鐘媄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潘岳定然也一樣。
何瑱倒沒有她這般煩惱。
雖則她也只比鐘媄小了一歲,但早婚令尚有一補充條例逾期不嫁者,年繳納六百錢。
這顯然是為富室豪族所開的特例。
一個成年人近一年的口糧,一般人家誰罰得起寧可早早把女兒嫁了。
對于她們這種人家卻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買個清靜再上算不過。
“你這清靜又能買幾年”
鐘媄不想嫁人多半是受自家阿父影響,還有阿兄。
阿兄去歲成的家,與新嫂感情一般,不咸不淡處著,似是共居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鐘媄看在眼里,對婚嫁之事愈發不抱希望。
她知道何瑱不一樣,何瑱是眼高于頂,純粹沒有能入目的。
何瑱道“能清靜幾年是幾年,大不了就去做女冠或是比丘尼。”
鐘媄不愿與青燈古佛相伴,然在何瑱看來,若被迫嫁給自己看不上的凡夫俗子,還不若落個永世清靜。
三人忽而都有些悵悵然。
似乎女兒家的美好年華只有那么短短幾年,一旦涉及婚嫁,所有的歡快便都戛然而止、一去不返。
又坐了會兒,二人告辭離開。
恰逢從人前來回話“女君,馮顥那邊出了點問題”
鐘媄隔墻聽到這句,腳步微滯。
“五少不,如今不能稱呼五少夫人了。姜女倒是澹然得很,沒事人一般。滿城誰不知道,她與蕭五公子說是和離,實則與被休無異。劫奪成婚者三年無子可自愿放妻,她不也正合上了三年無子,換哪一家也要被戳脊梁骨。”
見女郎微微皺眉,蘇合壓低聲接著道“還有更不堪的。外面都在傳,姜女年前就離了江州,結果半路遇襲,折損了好些人手。誰知道這期間出了何等樣事不然五公子豈能回來就和離,和離后一次也未往別苑去,指不定”
啪的一聲脆響
何瑱驀地頓住腳,返身了她一掌。
俏臉帶怒“哪里聽來這些沒根底的話,就在這滿嘴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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