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元度長腿闊步走在前,姜佛桑踉踉蹌蹌跟著。
走出很遠后還能聽到蕭琥如雷的咆哮。
情知鬧成這樣回去也不好收場。
而且佟夫人那番話,“干脆就不回去了”、“在北地另覓如意郎君”
究竟是順口所言,還是蕭琥授意
“五公子,少姜娘子。”
所經之處,從人紛紛行禮,神情怪異。
姜佛桑不想跟蕭元度在人前拉扯,想讓他松手自己走。
蕭元度非但不松,反抓得更緊。
“怎么,想留下給蕭琥當女兒”惡聲惡氣又道,“你要是不想走,我扛著你走”
姜佛桑抿唇,再不發一言,就這樣被他拽著一路出了蕭府。
菖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沒追上,眼睜睜看著五公子帶著女君騎馬走了,招來馬車,讓馭者趕緊跟上。
急促的馬蹄聲踏破靜夜,最終停在蕭府別苑門前。
蕭元度先行下馬,而后直接將姜佛桑抱了下來。
氣也好、怒也好,冷風吹了一路,到這會兒差不多也冷靜下來了。
雙腳落地后姜佛桑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進了別苑。
蕭元度一臉陰霾,覷著她的背影,搓了搓牙,轉身跟了上去。
還未到主室,蕭元度就再次扯住了她。
姜佛桑看了眼迎上前的重環。
重環后知后覺領會了意思,將其余侍女全都清出了院子,包括她自己。
姜佛桑側首看向蕭元度“你想在這吵”
蕭元度“”
兩人就近進了書室。
“我有話問你。”
“我有話問你。”
幾乎異口同聲。
姜佛桑不管他,自顧自道“前幾日我讓人叫你來,你為何不肯來”
蕭元度負手冷臉“來了也是聽你說那些扎心窩子的話,我不想跟你吵。”
心都快被她捅成篩子了,他總需要些時間修復一下罷
姜佛桑瞠目,倒成了她無理取鬧了
點了點頭,“那好,我再問你,與何家的議婚為何中止你做了什么是因為那個舞姬。”
提到舞姬,蕭元度眼皮一跳,怒火陡然矮了半截。
“你,都知道了”
“蕭五公子才回城就與潘氏舞姬一夜風流,此事人盡皆知,我雖深居簡出,耳朵還未聾。”
蕭元度沉默片刻,道“我那日急著跟你解釋,青天白日來了這邊,事后也意識到有所冒失,恰好去潘岳堂弟家赴宴,便順水推舟”
停下看了她一眼,意料之內,沒見她表露什么情緒。
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忽有些意興闌珊,后面的話便沒有出口。
姜佛桑想的卻是,議親當頭行此荒唐之舉,簡直是啪啪打何氏的臉。
蕭元度沉眼冷哼“就是要讓何家瞧瞧若還不死心,我就去要何氏的舞姬,看看他們還敢不敢將親女嫁給我。”
姜佛桑聽得蹙眉“那你最好把人帶回府。拿何氏舞姬打何氏的臉,你是無事,那舞姬還能有命活再者你也不是沒要過何家的歌舞伎樂,就像樊瓊枝那回,最好也弄個瓊芝別院把人藏起來。”
“我”蕭元度啞口,臉有點黑。
心里懊惱無比,樊瓊枝的事他是永遠也解釋不清楚了。
避重就輕道“那別院名字也不是我取的,是管事所為。”
管事所為,管事不也是為了投他所好
姜佛桑懶得再聽他解釋,只道“你這樣把何瑱置于何地她沒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