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佛桑正要說,為何是她安慰他就不能是他
話出口前及時打住。
蕭元度肯定是不介意安慰她的
發覺他雙手又開始不老實,姜佛桑覷著她,似笑非笑道“你想要怎樣的安慰”
手上的動作停下,蕭元度注視著她的雙眼。
“想你為我撫琴一曲。”
此事確算的上是他的一樁心結。
但想起小六大婚那晚兩人在扶風院中說的話,“不必回頭,萬事朝前看。”
或許他終會等到姜女自愿為他撫琴的那一日,那又何必在此時相逼一個不小心,說不定要鬧得兩下不痛快
是以話到嘴邊打了個轉又咽了回去。
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什么。
姜佛桑的臉肉眼可見紅了起來。
“你這人”罵他的話已懶得再說。
蕭元度不依不饒,聲音含混起來,整個人貼緊她,越來越黏纏。
“你以前怎樣”見實在躲不過去,姜佛桑無奈道,“就還怎樣便是。”
姜佛桑一直不解他為何如此熱衷此事。
雖然在繾綣相依的過程中她也同樣得到了歡愉,但哪里像他,兩人私下獨處根本不能分神,一分神就被拐到了榻上,有時真懷疑他腦子里是否只裝了這些。
偶爾若是拒絕了他,看他故作神傷的樣子隱隱還有種負罪感。
這回更夸張,哪里就用得上“熬”字了
可在蕭元度看來,離她一時半刻都是煎熬。更何況是數月之久,乃至半年。
再者,以前是以前,那時尚未成家,在那事上也并不多貪戀,有需要時自己也便解決了。
可他如今有了她,再要去做半年苦行僧由奢入儉難。
身體前傾,把人揉進懷里,大掌握住腰側,揉捏著,一面對著她耳根低語“阿娪,春宵苦短”
之所以這般廝磨還不是因為昨晚在書室鬧過頭了把人惹惱了,給下了禁令。
蕭元度怕今晚就這么給虛度了“你也說了沙場兇險,不定我”
姜佛桑抬手掩他唇。雖明知他是故意這般說,還是不愿聽到不吉之語。
蕭元度得逞一笑,親她掌心,不停叫著她的名字。
姜佛桑終是心軟了。
本來,昨晚給他下禁令時還不知他要帶兵去邊郡。而今又怎忍心拒絕
蕭元度見她怔神,不愿錯失時機,低下頭去,親她光潔額頭,親她紅粉粉的面頰,而后頭微偏,噙住那兩片嫣紅。
頭暈腦脹,喘息艱難,周身像是著了火。回過神,雙手軟軟搭在他肩頭,推了下。
力道雖輕,蕭元度還是察覺到了,雖不愿,到底也還是停下了。沉了沉氣息,并未將失望顯露出來。
即便臨別在即,即便他十分渴望姜女,但只要姜女不愿,那他也不能強來。
其實什么也不做,聊上一整晚也不錯。他也很多話要對她說
蕭元度正琢磨說些什么,就覺眼前一暗。
姜佛桑抬手解下綁發的發帶,暗紅色,半指寬,覆于眼上,踮起腳,在他腦后打了個結。
“阿娪”蕭元度疑惑。
姜佛桑未言聲,關了窗后,又順手熄了一盞燈。
只剩一盞,光線瞬時暗了下去。
蕭元度疑惑更甚,待要開口再問,一根纖指抵在他唇邊。
“帶你去看第三樣禮物。”
除了兵書和銀槍,竟還有
而且這般神秘蕭元度心中不禁升起了極大的期待。
姜佛桑牽著他的手,繞過屏風、進了內寢、到了榻邊,帳幔隨之垂落。
蕭元度木樁似的由她擺布。
直到被按躺在榻上,意識到什么,彈坐而起,一把將遮眼的發帶扯下,看著姜女。
胸腔急劇起伏,眼里是興奮,是激動,是不可置信。
兩人面面相對,那雙瀲滟的鳳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想要嗎”
淡眉如煙,降唇映日,一頭烏發披散在纖弱的肩頭,明明暈生雙頰,顧盼之間偏又說出這種話,像個蠱惑人心的精怪,直擊人心,誘人沉淪。
“為、為何”姜女突然這般熱情,蕭元度心里總有些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