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過后,姜佛桑多日沒有外出,除郭氏有些犯嘀咕,倒也沒有引起更多注視這原本就是各家兒婦的常態。
姜佛桑調配出的成品只作為范例,量產還要交由別苑那邊,那邊人手足夠。
所以在外人看來,她所為正如郭氏所說,都是些女兒家的小把戲。
這日,休屠回來替蕭元度取東西,正碰上姜佛桑帶侍女制香藥。
滿院芬芳,熏得他是暈頭轉向。
菖蒲將東西找來遞給他。
休屠指了指她腕上懸著的香袋,問“甚么好東西如此香。”
菖蒲這才注意到,方才著急,忘了把香袋放下。
里面裝著新制的香藥丸子,不過這鍋做壞了,主香味的料子放太多,以至于香氣沖鼻。
扔了又心疼,大家便分了頑。
菖蒲看了眼直勾勾盯著香袋瞧的休屠,抿嘴笑了笑,挑著香袋問他“好東西,要不要”
香袋離的近了,休屠看看菖蒲,更暈乎了。
“要”他點頭。
休屠興沖沖跑進潘府,還沒近身,蕭元度就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離我遠點”蕭元度手指著他,讓他站在兩步開外,一臉嫌棄,“何物如此沖鼻”
休屠晃了晃腰間錦袋,笑出一口白牙“是少夫人調制的香藥丸子”
蕭元度聞言,皺了皺眉,沒有好聲氣“果然是養尊處優的京陵貴女,竟弄些花里胡哨的不實之物。”
姜女的日常動向日日都有人報與他知曉,要么街市游逛,要么調脂弄香,再簡單靜好不過。
蕭元度開始懷疑是他高估了此女,還以為能掀起什么風浪,就這
以后實無再關注的必要。
想到這,蕭元度又看了那香袋一眼,伸手。
休屠見狀,慢吞吞捂住香袋,有些不太情愿。
公子是不是誤會了這也不是給他的呀。
“這,這是給屬下的公子若是想要,不如再去問少夫人討一個”
蕭元度愣了一愣,臉色幾經變幻,很快轉為黑沉。
“誰要她的,我要我自己的”
半月過去,估算著時間,姜佛桑去了趟別苑,見了那個被春融稱為“奇貨”的奴隸。
春融在別苑這邊的日子過得還算充實,不過不管多晚,她都會回到蕭府。
她有一種認死理的精神,覺得祖親將她賣給了女君,她就要跟著女君。
女君派她出去辦事,可以;事辦完了,還是要回到女君身邊,這樣才行。
姜佛桑怕她來回奔波辛勞,讓她干脆在別苑住下,說了她幾回都沒用,也就隨她去了。
聽說女君要見“奇貨”,春融高興地帶著她去了下人住的院落。
其他仆從皆住在大通鋪,一間大屋能住二三十。
春融買回的這個由于是癱子,大伙都不愿意與他共鋪,最后安置在了一間狹小的雜物房里。
屋子雖狹小,倒也干凈,南墻開了扇小窗,窗下擺了個漆色斑駁的矮案,案邊鋪了塊破蒲席。不過這些對癱子沒用,所以春融從木匠那邊又要了張搖椅過來。
此刻癱子側躺在搖椅上,背對著姜佛桑,目光望著窗外。
“女君要見他,總不能還讓他趴在榻上,曬曬太陽對身體也好,這還是女君說的。”
披散的長發,嶙峋的背影,姜佛桑怔在門口,有些失神。
“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