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雄再不好,也比蕭府待了自在。日子還長著,一開始就攤開多沒意思,且耗著罷,距最高處一步之遙時摔下來那才叫大快人心。
只沒想到姜女會隨他一塊去,這讓蕭元度多少有些意外。
“少夫人去了才好,人多熱鬧再說你與少夫人都同過房了”
蕭元度凜目瞥去,休屠趕忙停住。
心里卻是止不住的犯嘀咕。
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公子對那樊家女郎為何有如此大的執念,簡直像鬼迷了心竅。
從他們去京陵到如今,大半年都過去了,一點音信也無,公子偏不肯放棄。從瀚水回來,再一次的失望過后,又往南地加派了人手。
這回也不再拘于南地了,還托付了申屠競,讓他幫忙在瀚水一帶找尋。
找到了又如何呢總不能休了少夫人另娶樊女
休屠其實并不太愿意看到這種情況,除了一些私心,還因為他覺得現在這個少夫人已是極好的了。
或許五公子自己都沒發現,他遠不如嘴上說得那般厭惡姜女,至少沒有最初那般厭惡。真要是厭惡一個人,怕是多一眼都懶得瞧。
只不知礙著什么,或者是樊家女郎、或者是別的緣故,這些東西一再提醒著他,也由此阻擋了他走近少夫人的步伐。
少夫人縱使再好他也看不見。真要是錯過了,豈非腸子都要悔青
“公”
休屠還想再勸勸,發現公子翻了個身,已經睡熟了。
搖了搖頭,為他蓋上被子,帶上門走了出去。
一夜北風緊,姜佛桑醒來已是翌日午后。
得知因自己耽擱了行程,“他怎么說”
“女君這樣如何能趕路半夜又下起了雪五公子倒沒說什么。”
春融端藥進來,只開了一條縫,呼嘯的野風就瞅著空子往里鉆。
“女君,喝藥了。”菖蒲起身接過藥盞,“就怕女君病倒,到底還是病倒了”
姜佛桑也無力說什么了,將藥喝下,不久即昏昏睡去。
傍晚時又醒了一次,菖蒲和春融見她精神好些了,便陪她說了會兒話。
姜佛桑想起什么,問蕭元度昨晚宿在何處得知其宿在隔壁,松了口氣。
聞聽是蕭元度將自己抱進客舍的,這口氣立時又噎住。
“菖蒲,春融,”姜佛桑神情嚴肅,“今后除非我親自授意,否則不要留我與他共處,尤其在我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我的事也無需讓他插手過問。”
“這”菖蒲怔住。
族宴之后,她也和扶風院眾人一樣,以為女君與五公子之間有了希望,怎么女君這語氣,瞧著也不像是因五公子害她生病而置氣。
“我知道良媼交代過你什么,我亦知曉你們盼著我好。夫婦之間,有些事確實理所當然,但我與他總之,我暫時不想多說,你們也不必多問,照我吩咐去做即可。”
菖蒲雖滿腹疑惑,也只有點頭應是。
春融則沒想太多“無需五公子,婢子亦抱得動女君。”
此言一出,主仆三個俱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