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姜佛桑看向方婆,“起來吧,夫主既飽,不必麻煩了。”
蕭元度這下是真氣飽了,冷哼一聲,闊步而出。
從京陵回來他清理過一次扶風院,之所以留下方婆和年伯這些人,就是看他們還算“干凈”。
沒成想一個比一個“叛變”的快,胳膊肘全都往姜女那拐
休屠說了幾句公道話“公子,這也不能全怪他們。你娶了少夫人,在他們看來你和少夫人就是一樣的。你又不常歸家,少夫人又挺討喜,他們事事以少夫人為先也正常。”
姜女討喜合著就他招人煩。
蕭元度冷眼看過去“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休屠忙表忠心“屬下和他們可不一樣,屬下一直跟著公子,在屬下心里公子永遠都是第一”
蕭元度懶得聽他拍馬屁,也不想回偏室聽那陶甕滴答響。
“把黑獒牽著”
才將開口,聽門吏來報,說范縣丞求見。
姜佛桑看了眼菖蒲,菖蒲出去叫了個灑掃女侍來,貼耳吩咐了幾句。
女侍點頭,端著漆盤茶盞去了二堂。
得知是范廣求見,蕭元度以為又是來邀自己赴宴的。
范廣此來卻另有目的“卑職今晨才方想起,這內院年久失修,恐不宜居住。前任巫雄令也是在城中另覓的居所,五公子身份貴重,哪好屈身在此卑職名下有一處住宅,雖比不上棘原那邊,比之衙署卻是綽綽有余。上官如不嫌棄,不妨攜夫人搬去”
菖蒲將二堂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學給姜佛桑聽。
“這個范縣丞雖有些乖滑,想得還算周全。”隨即又有些犯疑,“真要是想得周全,昨晚為何不提”
還有那四個美婢,她們早幾日就被送了來,還將主院打掃得一干二凈,不可能不知道屋里滲水,卻無一人提醒。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時送盆熱炭來,才更能顯出范縣丞的孝心。”姜佛桑垂眸凈手,問,“他怎么說”
菖蒲接過春融遞來的干凈葛巾,細細給她擦拭著,“五公子沒應,卻也沒說不應,拽上范縣丞去城郊跑馬了,也不知怎么個主意。”
春融就道“那范縣丞還挺闊綽,比衙署還大的宅子說給就給,又或是借若是他不收咱們銀錢,換個不滲水的宅子暫住一時也不錯。”
“這世上哪有不勞而獲的好事每一樣禮物暗中都是標了價的,眼下不要錢,回頭怕就不是錢能解決的了,屆時付上千百倍的代價,源頭只是一處宅子,想想虧不虧。”
菖蒲與春融還真就認真想了想,異口同聲道“虧”
姜佛桑噗嗤笑出聲。
方婆因著早上挨了訓,不敢大意,夕食特意做了南北兩種口味。
然而直等到天黑透了蕭元度也未歸。
姜佛桑洗漱罷自歇宿去了,睡得迷迷糊糊,聽到院里雜沓的腳步聲,翻了個身。
“公子怎么這早晚才回女君等你不至,自己用的夕食,還吩咐給公子留了飯公子飲酒了公子”
沒聽見蕭元度的聲音,倒是休屠接了話“方婆你自去睡罷,公子用過了。”
而后滿院歸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