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中的眉筆,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的聲音如同五月的風鈴,好聽極了,這樣的聲音唱起小曲也一定很好聽,林默不禁如此想著。
“對,我們不是你要找的人,放我們走。”
葉子沫干脆利落地說道。
旗袍女人淡淡看了葉子沫一眼,搖了搖頭:
“雖然你們不是奴家要等的人,但你們離開這里,卻會阻礙奴家繼續等她,不如你們就留在這里,與奴家做個伴。”
林默已經猜出了幾分真相,這個旗袍女人應該就是花奶奶,她在這里等一個人,所以不愿意被外人知道她已經死了。
如果他們現在離開,肯定會報警,警察會把花奶奶的尸體帶走火化,她就永遠等不到那個人了。
只不過她到底等的是誰?難道是她的親人?
“你留不住我們。”
葉子沫找了個太師椅坐下,點開了收音機。
收音機里正播放日本投降的信息,舉國歡慶,二戰結束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
屋子里的門窗忽然砰砰砰都關上了。
旗袍女人不再梳妝打扮,她緩緩走到桌前,不緊不慢地沏了一壺茶:“各位既然來了,不如聽奴嬌彈奏一曲。”
林萱此時也醒了,但她只覺得自己在做夢,因為這里和她意識里的世界完全不一樣,就像是走進了電視劇。
既然是做夢,那她就沒什么可怕的了。
她決定好好享受夢境,抱著大妖雪球坐到旗袍女人對面。
林默狐疑地看她一眼,剛剛還怕得要死,現在怎么這么淡定了?
林默坐到林萱身邊的空位上,小菊也坐下。
旗袍女人正要把茶端給眾人,小菊站起身,伸出手:“請允許我來。”
隨即,她小跑到旗袍女人身邊,端起茶盤,一杯一杯將茶送到林默等人面前。
再把茶盤放回原本的位置,還強迫癥地擦了擦灰塵,滿意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茶,吹了吹熱氣。
林默和旗袍女人都呆了一秒。
不愧是小菊啊,專業女仆…林默內心吐槽道。
“奴家名為花奴嬌,本是花樓的頭牌,善彈一曲琵琶弄。”
花奴嬌從房間里拿出了一把黑漆琵琶,放到大腿上,撥弄了幾下琴弦,似是在試音。
“幾位稍等,好久沒有彈過,有些生疏了。”
“沒事,你慢慢來。”
林萱耐心說道,同時對哥哥眨了眨眼,想不到哥哥也在我夢里。
林默掉汗,已經從她單純的臉上看透了她的想法。
這丫頭覺得自己在做夢,所以才這么淡定。
大妖·雪球也不禁感嘆,現在的人類膽子是真的大,明明那么弱,遇到執念化的啊飄,竟然絲毫不驚,單是這份從容不迫,就很令本尊佩服。
花奴嬌開始彈奏琵琶,并用酥軟細膩的嗓音唱道。
“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
忽聞水上琵琶聲,主人忘歸客不發…
尋聲暗問彈者誰,琵琶聲停欲語遲…
移船相近邀相見,添酒回燈重開宴…
千呼萬喚始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