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婉的那滴淚,刺痛了明誠的心。
她走上前,將頭埋在明誠的身上,“吶,明誠啊。”
她的聲音帶著些許哽咽。
“怎么了?”明誠反問。
“本宮還是不喜歡他們活著啊,殺了吧。”反正,回了京城,她怎么說理都是她的。
“好,既然你討厭,那就殺了吧。”
他只需要無條件相信辛婉,無條件遵從辛婉就好。
應著就要拔出長劍。
卻被辛婉制止了。
“晚上在動手吧,”她目光清冷,“傳本官旨意,郝家所有銀錢全部充公,地契房契搶了誰家的就還給誰家。”
“家里死了一個女兒的,每人賠一百兩銀子,家里死了一個男兒的,沒人賠一百二十兩銀子,其余的往上加吧,安南,你負責這事,上安北去查是否屬實,濫竽充數者,格殺勿論!”
“屬下聽令!”
辛婉這一條條放下去,百姓們終于有了喜意,也就沒人在意郝家父子三人的處境了,如今的他們,只想沉浸在這喜悅里。
“至于那莫須有的山匪名頭,朝廷也不會繼續追殺下去了,讓他們都回家吧。”
她有些累了。
“主子。”
“嗯?”辛婉抬頭。
就見明誠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后拿了出來一頂花環,很是漂亮,辛婉眼里一亮。
一旁的幾人都默默的當做沒看見,他們秀他們的,他們忙他們的。
互不干擾。
哼,他們才沒有嫉妒呢。
只是有些羨慕罷了。
百姓們排著長長的隊伍,有序的在衙門訴說著自己家的故事,而后又去另一邊領所謂的補償款。
大家的悲傷漸漸也就沒了,畢竟補償真的很豐厚,該回來的都回來了,該給的都給了。
辛婉在一旁陪著他們說著話,一切都顯得那么井然有序,那么的和諧,一旁路過的畫師將這夕陽下的美景畫了下來,并且送去了京城。
當然,這都是后話。
只是如今辛婉她的身邊少了一個人,明誠不見了。
長劍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牢房里滴滴答答的水聲如同催命符一般。
“爹,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求求姑姑不行嗎?更何況那賤人是誰啊,你為啥要怕他,就算是皇帝派來的,也得給你幾分薄面吧?”郝柔捏著自己發酸的腿。
她什么時候跪過那么長時間。
累死她了,又錘了錘自己的肩膀。
他們三個身份特殊,關的牢房也比較不合群,所以對話其他牢房里的人都聽不到。
郝有良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你能不能別鬧騰了,小柔!你什么時候能讓爹少操點心,你知不知道,那人是長公主!當今圣上的親姐姐,如今景陽執權者!”
他現在只希望家里的那些秘密別被發現,不然就是千刀萬剮他們都不為過。
被郝有良一訓斥,郝柔一愣。
頓時冷汗淋漓,長公主?“他不是個男人嗎?怎么可能是長公主?”
“你蠢嗎,她女扮男裝。”好久沒說話的郝毅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