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淡笑不語,她低著頭,手下的力道讓薛皇后更舒服不已,沒了那個煩惱,薛皇后的心情好了很多。
她抬眼瞧見嬤嬤低垂著的腦袋,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哼,他白家也不過是一個奴才罷了,竟敢如此放肆。"說到最后,聲音里帶上了絲絲怒氣。
嬤嬤自始至終都是垂著頭,聽到薛皇后的話,她沒有接話,她懂皇后的顧慮。畢竟那人是會威脅自己兒子地位的存在,那么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錯。
怪就怪這位小皇子不是別人的肚子里爬出來的,而是那人養的。
嬤嬤心中冷笑,她的臉上也是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她心中想的是:如果真如皇后所言的,那這位小皇子就是個禍害,留著早晚是個禍害,還不如直接將他除掉。
“咳咳咳咳,”老皇帝看著手帕上的血,沒有說話,他坐在龍床上,面前放著一個小桌子,上面都是沒有批閱和批閱完成的奏折,大太監接過老皇帝的帕子,他擺擺手,“皇后那里是不是又動了什么歪心思?”
那太監聞言,看了看周圍,而后點頭,“娘娘的手好像已經伸到了景陽,陛下您打算接下來怎么做?”
老皇帝停下了手中的筆,坐在那嘆了口氣,“朕老了,年輕的時候做過很多錯事,如今老了老了臨了才發現那些事朕都無從彌補,如今啊,只希望朕這個位置可以后繼有人,好歹是個正確的人。”
“陛下,老奴認為您可以放寬心,不管怎么樣,您都還是這個國家的君主。"
"可是朕這個君主卻連一點實權都沒有,如果有朝一日朕真的駕崩了,這個國家的君王又該由誰來做?"
“太子并不是合適的人選,朕到底要怎么做啊……”他感嘆。
他有些疲憊的讓下人把桌子撤了下去,而后一個小宮女端著湯藥走了進來,老皇帝注視著碗里漆黑的湯藥,眉毛都沒皺一下,一口就都喝了進去。
太監見狀趕忙拿出蜜餞,但被老皇帝拒絕了。
將碗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他道:“朕不是孩子,也不是那群女人,要這蜜餞做什么?”
又咳嗽了兩聲,喘過氣來以后,他感慨:“朕這身體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去,讓人都退下,朕給你個比較特殊的任務……”
……
“主子,長公主一行人失去了目標,還望主子責罰!”黑羽跪在地上,聲音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他看著眼前的地面,終是一言不發。
至于黑風……他狼狽不堪的逃回來時,就已經死了,還不如半路上給一個痛快,非要跑回來,跑回來做什么,讓主子拿他練手,折磨的他生不如死嗎?
辛景樺抬眼,此時的他拿著一把非常小的刀,在一具尸體上劃來劃去,他沒有說話,整個密室里只能聽到他用刀劃開血肉的聲音。
黑羽聽得有些發寒,卻還是忍著懼意,沒有表現出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他的精神似乎也被折磨到了極致。
只聽“嘎巴”一聲。
辛景樺將那尸體上的骨架都拆了出來,他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將骨架一點點的挪到另一張桌子上。
他的神情極為認真,然后他按照自己拆卸的順序一點點將這些骨架拼湊到一起,又是沒有言語的精神折磨。
黑羽咽了咽口水,總覺得他有些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