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的打扮應該不是京城人士吧,都已經這個時日了,那應該是不打算回家過年了,若是不介意,便和我們一起吧,反正左右不過半個月而已。”
司賦剛想開口拒絕,就見桂七帶著一個小盒子走了過來,“師傅師傅,這家下人人真好,這小花生我都沒吃過,他們剛做好就都給了我了。”
他本就是一個不過十五的孩子。
見如此,司賦動了動手指,而后起身行禮:“那就麻煩夫人了。”
他摘下斗笠,“但夫人不怕我這個樣子嗎。”
葉夫人起先有些驚訝,而后擺擺手笑著:“不麻煩不麻煩,更何況我家老爺整日里都講著他在戰場的那些事,那些殺頭砍人的哪個不比你這嚇人。”
聽聞及其聰慧的人都會有天生與常人有異的差別,而葉夫人偷偷的觀摩了一會,這人舉手投足之間都極有規矩,人也仙氣飄飄的。
況且自家姑娘讓人出了糗,小翠那丫鬟可都是與她說了的。
不過……
她還是試探性的將手在司賦的眼前晃了晃。
“夫人可是在試探在下的眼睛?”司賦淡淡的開口。
葉夫人這種小動作被當事人抓包,她有些臉紅道:“抱歉,是我唐突了。”
司賦搖搖頭,“無妨的,只是下次夫人在試探的時候,手的幅度稍微小一些,這樣我就聽不到風聲和衣服摩擦的聲音了。”
葉夫人聞言點頭,而后道:“你聽力這般好呢嗎?”
“嗯,畢竟眼睛這樣,若是在聽力不好一些,我怕是就成廢人一個了。”他淡淡的陳述著自己的傷痛。
葉夫人心疼的摸了摸他的頭。
“唉,真是個可憐的孩子,你的父母一定很心疼你吧,不過今年回不去了就給他們寫封信,在我們這里也是好的,你喜歡吃什么,我讓廚房備著,咱們京都這里有果酒,我看你不像是能喝酒的,就喝點果酒暖暖身子吧。”
葉夫人絮絮叨叨的勁兒上來了,也不管這人是不是才來的他家。
司賦很想說他沒有父母,但話到嘴頭又都咽了回去,看著院子里和下人們玩到一塊的桂七,他輕聲“嗯”了一句。
“喂!”葉玲芮輕輕叫著司賦,“幫我和我爹給我娘求求情,這大冷天的跪在這里真的受不住啊。”
她眨著自己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向司賦。
司賦在腦海里構建著一個古靈精怪的姑娘的臉龐,此刻應該是在對他擠眉弄眼吧。
他突然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
“怎么了?”正滔滔不絕的葉夫人一愣,而后懊惱,“是不是我話太多了,你別介意啊,我就是……”
“不是的夫人。”司賦表示很抱歉,他笑著,“只是令家的女兒和將軍跪在這雪天里總歸是不好的啊。”
這般說著,葉夫人一拍手:“也是,總歸是冬天,天冷,若是冰了腳雖然他們都習武,可也會遭些罪。”
“確實如此。”
司賦附和。
就在葉玲芮以為她的母親會放了她跟她父親的時候,司賦又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充道:“去屋里跪著就行。”
“對對對,你倆,滾屋里跪著去,沒一個時辰不許起來!”
“白毛小鬼,你等我、唉!娘,娘你輕點,疼疼疼,我錯了我錯了!”
葉夫人拎著葉玲芮的耳朵就往里屋走去,邊走邊道:“給你能耐的,還敢對客人大呼小叫,比你爹多跪半個時辰。”
“不!我錯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