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遠領著江雨煙在宮中左拐右轉。
看著越走越是偏遠,越走越是荒蕪的地方,江雨煙心中不禁疑慮叢生。
他到底想干嘛?
上輩子好像沒有這出戲吧?
上輩子,她被念湘公主推下蓮池后,弄得渾身狼狽,然后就這樣被送出了皇宮。
望著傅司遠修長的身影,江雨煙想起了念湘剛剛心里說的話。
如果公主真的去跟皇后和太子告狀,豈不是對傅司遠很不利?
這件事本來跟他沒有關系,現在被自己牽扯了進來,江雨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男人還在前面領路,江雨煙一直留意著他的心聲。
可惜,一點都沒有。
難道他對剛剛的事情一點看法都沒有的嗎?
江雨煙忍不住了,她開口柔柔地叫住了他,“王爺!”
前面帶路的男人腳步一頓,卻沒有回頭的意思,只是淡淡是問道,“怎么了?”
江雨煙上前,同他并排站著,“你就不怕公主同皇后和太子告狀,或者告到陛下那里去?”
傅司遠眸光散發著琢磨不透的黑色流影,“她想告就讓她去告。”
【她告的還算少嗎?】
“那他們會不會為難你?”
傅司遠微微低頭,直視江雨煙的雙眼,“你放心吧,他們不會為難我。”
【至少明面上不會為難我。】
江雨煙點點頭,作放心狀,“那就好。”
竟然他不想說,那自己也沒必要再問了。
哪怕上輩子對他的了解很少,她也依稀知道:那些年在宮中,如果沒有了太后的庇佑,他活不到成年。
【這個女人又在想什么?】
傅司遠的心聲又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將她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王爺,”江雨煙看著面前的雜草叢生的路,“我們這是去哪?”
“到了。”
“到?到了?”江雨煙四顧,這里只有一個荒殿啊。
莫非……江雨煙心中升起了一個心酸的猜想。
【母妃!我來看您了。】
傅司遠的心聲就響了起來,證實了她心酸的猜想是對的。
這雜草叢生,斷壁殘桓,蛛網結織,年久失修,一片破敗的模樣,告訴了世人這地方人跡罕至。
傅司遠劃開前面的草叢,在一塊欲墜不墜的牌匾前站定。
江雨煙跟在他的后面,探頭一瞧,念出了聲來,“文蓮殿?”
“這就是我母妃的寢殿。”他伸手,推開了那扇虛掩著的大門。
“王爺。”江雨煙叫住他,“我,我能進去嗎?”
江雨煙也不知為何,自己會問出那么奇怪的一句話來。
傅司遠回頭,詫異地看著她,“你害怕了?”
“不是!”江雨煙立馬反駁道。
這里看起來確實是陰森森的,但是上輩子老娘什么場面沒見過,有什么好害怕的。
傅司遠目光淡淡,“手。”
“手怎么了?”江雨煙不解。
傅司遠伸手握住江雨煙的小手。
大手握住小手,一股暖流從江雨煙手背上逐漸傳遍全身。
“不要多想,本王只是看你害怕而已。”
其實,江雨煙想說,我真的不害怕。
但是看著傅司遠那認真的模樣,她把話咽進了肚子里。
傅司遠拉著江雨煙步履沉重地朝主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