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太子睨了前來報告的近衛一眼,冷冷地道,“說。”
那名侍衛抱著拳,低著頭,得到了太子的首允才抬起頭來,看著太子,小聲地道,“殿下,睿王來了。”
太子冷哼一聲,他的目光穿過人群,看向人群的后面那個疾步走來的男人。
傅司遠一身黑色蟒袍,頭上還沾著一片不知什么時候沾上的枯葉。
三更半夜從皇宮出來,就見到于寧焦急地等在宮門口。
他便知道出事了,還不等于寧說完,他就跨上了駿馬,一路朝魚丘山飛奔而來。
他伸手微微地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
借著微弱的火光,傅司遠的目光穿過人群,和太子的目光對上。
傅司遠的心一咯噔。
【終究是來晚了么?太子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傅司遠滿目疑慮,毫不畏懼地同太子對視。
太子的近衛很自覺地向兩邊分開,給傅司遠讓開了一條前進的道路。
傅司遠斂了斂心神,沉著臉緩步向前。
太子見他走來,皮笑肉不笑地調轉馬頭。
搶在傅司遠開口之前。
“睿王來得正好,孤正在剿匪,但是睿王妃現在跟土匪一條船,孤正兩難著。”
傅司遠目光深遠地看向那間破敗的廟宇。
江雨煙跪在地上已經哭得渾身顫抖,似感受到黏在自己身上炙熱的目光,江雨煙抬頭,滿臉淚痕地與傅司遠四目相對。
在江雨煙看來的那一刻,傅司遠的心就像被無情地狠狠揪起來,莫名地心疼。
他目光低垂,看著她面前那個已經沒有了生機的人。
他憤怒地看向太子,毫不怯步。
“太子你干了什么?”
太子挑眉,居高臨下,漫不經心地嘲笑道,“睿王真是健忘,孤剛剛才跟你說,孤當然是在剿匪。”
傅司遠拳頭攥緊,忍著滿腔就欲噴薄而出的怒氣,他指著面前的江雨煙。
冷冷反問,“太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高明了,本王的王妃是匪?!”
太子理了理他的袖子。
“孤也沒想到,王妃居然包庇這魚丘山上的草寇,孤屢勸不改,無奈孤只能出此下策了。”
太子說得一板一眼,斯條慢理,雖然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聽得異常的清晰。
江雨煙霍地站起來,她目中帶著深深的仇恨,恨不得將太子撕碎。
似在平息自己滿腔的怒氣,過了兩秒,她才咬著牙一字一頓狠狠地道,“太子空口無憑,憑什么污蔑他們是草寇,甚至不惜動用武力濫殺無辜。”
太子眼眸微瞇,“哦,說孤空口無憑?!”
他猛喝一聲,“來人!將人帶上來!”
一個粗壯漢子被推了上來。
來人一上來,就指著不遠處的司徒杰他們。
“殿下,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在半路打劫了我們。”
司徒杰的拳頭攥得死緊,他死死地盯著那個漢子一言不發。
江雨煙瞬間就知道那個漢子沒有說謊。
她眉頭微皺,一時不知該如何。
于是,她求救地看向了傅司遠。
傅司遠也在審視著那個帶上來的漢子。
半晌。
他抿唇一笑。
“太子找個戲子就想蒙混過關,這要是傳出去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