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胯下的戰馬每一匹都是高大健壯,隨便拉一匹出來都是上好的戰馬。
而這些騎兵竟然每人都擁有一匹,實在讓人震撼不已。
她看得出來,這些戰馬并不是唐涵從她的部下那里繳獲來的戰馬。她們草原上雖然馬匹無數,但是如眼前這些戰馬這般雄壯高大的戰馬也沒有多少。
但是最讓她驚訝的是這些騎兵背后的弓。她是草原的女兒,自然認得這些弓是給騎兵使用的,是在馬背上使用的角弓,或者說叫做騎弓。
在草原人的心目中,只有英勇善戰的草原勇士才擅長騎射,那些孱弱的南人雖然善于守城,但是論起騎射來,遠遠不是草原勇士的對手。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讓她對自己以往的認知不那么堅定了,她艱難的轉過頭,看著唐涵,喃喃道:“難道他們是……”
后面的話她沒說出來,唐涵卻點點頭道:“沒錯,他們就是我手下的弓騎兵部隊,也是我準備用來追殺你們潰兵的部隊。”
聞聽此言,阿黛爾剛剛恢復的那一點血色瞬間又消失不見,臉色重新變得煞白煞白。
稍微有點軍事經驗的人都知道,戰場上最大的損傷往往不是兩軍對壘的時候,而是在一方敗退被另一方追殺的時候。
這幾天的攻城戰已經讓北狄人損失慘重了,如果唐涵再讓這么一支精銳的弓騎兵部隊趁機追殺的話,那么飛狼可汗就算是完蛋了。
唐涵看著阿黛爾無助的眼神,沉聲道:“不過,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既然咱們打了賭,那現在是就是履行賭約的時候了。為表誠意,我會放棄追殺你們的人。”
阿達爾聞言似乎不敢相信的看了唐涵半晌,終于確定他不是信口胡說,聲音艱澀道:“你有什么條件?”
唐涵道:“我會按照承諾放了你。你回去告訴你哥哥飛狼可汗,如果他答應三年之內不來侵擾我的地盤,并且用一萬匹戰馬當做對我們這次戰爭損失賠償的話,我可以跟他簽訂盟約,不僅承諾雙方可以和平相處,并且可以跟你們進行貿易,為你們提供你們需要的一切物資。”
一萬匹戰馬聽著很多,但是對于草原人來說卻也算不了什么。
所以,阿黛爾聽完之后有點不敢相信的看著唐涵問道:“就這些?”
唐涵微笑道:“就這些,難道你還想讓我提出和親的條件嗎?”
阿黛爾難得的臉上一紅,低下頭想了想后抬起頭看著唐涵堅定的道:“我想哥哥一定會答應你的條件的。你等著我,五天之內我一定會回來的。”
唐涵點點頭,也不多說,給張龍交代了一句。
很快,張龍牽著一匹戰馬,另一名親衛托著一個包裹走到了城門口。
唐涵跟阿黛爾走下城墻,阿黛爾看見那匹戰馬,興奮的一下子撲過去抱住了馬脖子,淚水涌了出來。
戰馬伸出舌頭替她舔干淚水。
片刻后,阿黛爾放開戰馬,擦干淚水,回到唐涵面前認認真真道:“謝謝你對我的信任,還把我的青鳥還給我。五天之內,無論如何,我都會回來的。”
唐涵點點頭,伸手將親衛手中的包裹提過來交給她道:“這里面是一些食物和水,你路上用的著。”
阿黛爾點點頭,接過包袱利索的背在身后,轉上跨上戰馬,深深的看了唐涵一眼,策馬沖出城門,向北而去。
跋宏從后面走過來,走到唐涵身邊道:“君上不讓人追擊潰兵,真的是為了表達談判的誠意嗎?”
唐涵看著阿黛爾的身影越來越遠,回過頭往回走,一邊走一邊道:“如果飛狼實力損失太大,這對我們不是什么好事。”
跋宏一下子明白過來。
草原上夜狼和飛狼兩兄弟實力平衡,對于目前的唐涵來說才是一件好事。如果過分削弱飛狼,那么就會讓夜狼坐收漁人之利。一旦夜狼實力暴漲,那么他的野心也會跟著膨脹,南面不會動了南下之念。
這對于目前還要集中力量來應付接下來的夏日帝國朝廷的唐涵來說顯然是不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