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忙又問怎么參加她說的選拔,俞拂緹一一耐心回答,一應事宜都通知到大家。
過了兩天,招聘正式開始。
村民們嘰嘰喳喳的排著隊,陸遙和俞拂緹兩人坐在長桌前,分別記錄面試者的表現。陸遙正問著問題,俞拂緹精神稍微放松,就聽到有幾個年輕女子小小聲討論,“陸老板好俊俏,我就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縣城里的水可真養人。”
“是很俊俏,但是我覺得還是席家哥哥更好看。”
俞拂緹恍惚,她多久沒見到席牧野了?這幾天一忙起來,竟然都忘了3578礦的事。
“俞夫人?”陸遙問完,叫俞拂緹回了神,羅翠花狗狗祟祟的
羅翠花眼神往后瞄了瞄,朝俞拂緹彎著腰神神秘秘的小小聲,“后面那個穿藍衣服的,臉上有道疤的那個,你看到了沒?”
有什么特別的嗎?俞拂緹隱晦的往那邊看了一眼,迅速就捕捉到羅翠花說的人,“是那個瘦瘦,看起來年紀很小的那個?”
羅翠花瘋狂眨眼,繼續小聲道:“就是她,年建家的媳婦,你打過年建我就提醒提醒你,我走了啊。”
年建?這都幾百年前的名字,沒想到現在還能聽到。俞拂緹想起小竹子說過,年建犯起渾來拿刀追著他媳婦砍。久聞,今日初見,實在想不通這個看起來乖乖的小姑娘,怎么會嫁給年建那樣的潑皮無賴。
馬上就要到小姑娘了,突然,一道聲音傳來,“白秧,白秧,你這個死婆娘,不給,給老子做飯,跑來這里干什么?”酒氣熏天。
年建滿臉酡紅,整個人搖來晃去,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要倒,卻準確的在一隊人中抓到了白秧,拖著就要往家走。白秧苦苦掙扎,兩腳在地上蹬著,起了一陣飛灰。
有人看不過去,出聲阻攔,卻不敢真的動手攔下年建。這個潑皮下手狠,不少人在他手里吃過虧。
突然,年建走著走著背后一涼,下意識的一抬頭,酒都醒了幾分。前方,俞拂緹正滿臉冷漠的盯著他,他的脖子不自覺的開始泛疼,上次他就是被這個寡婦拿樹枝抵著脖子。
年建下意識的往后退,步子穩健。白秧趁機逃脫,邁著步子就跑,生怕被年建反應過來會上去追她,逃命一樣的,摔了又站起來。多么恐懼,才會這么不要命的逃命。
俞拂緹莫名覺得有些心酸,她對面的年建卻惱火非常。白秧是個什么東西,就是個他花錢買來的玩意兒,竟然也敢跑。無名的火不停的涌向心口,往日的恐懼漸漸被燒毀,年建猙獰著面目,再顧不得其他,他現在很火大,他要發泄。
“啊——”一聲大吼,年建抽起一把鋤頭就要往俞拂緹身上砸,所有人都閉緊了眼睛不敢看。“砰”一聲悶哼,眾人睜開眼,臉上擔憂的表情瞬間轉換為驚喜,飛出去的是年建。眾人再看,席家的大郎不知何時出現在小竹子娘身邊,踢人的動作剛收起。
俞拂緹轉向身邊人,面上冷靜,心中復雜非常。“你怎么來了?”
席牧野依舊是言簡意賅,“路過。”說完,過去撿起地上猶如死狗一樣的年建,拎著就走。眾人看得解氣,剛剛他那么拖白秧,現在,席牧野像拎牲口一樣拎他,現世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