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迪慣用這種無間歇式的快速問詢方法,不想給受詢方留下過多思考的時間。
“警官,我不可能隨時隨刻看表吧?再說,我也沒那個心情。我真不知道那時候已經幾點了。”
“好的,這個沒有關系。您能不能回想一下當時做過什么特別的事嗎?比如和誰打過電話,或者用微信、支付寶買過東西,這些操作都可以顯示明確的時間點。”對于蕭天賜的抱怨,吳迪置若罔聞,這種情況在問詢時很常見。
“請繼續回答我的問題,出門后您去了哪里?”
“我只是在小區里轉了轉,也沒走遠。對了,后來心煩,去小超市買酒喝了。就是那家和‘菜鳥驛站’在一起的‘菜鳥超市’,大概11點吧,買了兩瓶‘江小白’。”
“您把酒帶回家了?”
“沒有,我坐在小區花壇邊的長椅上一口氣就把兩瓶干光了。還把一只瓶子摔到地上,摔了個粉碎!當時很解氣。不過后來擔心玻璃碴會傷到行人,也覺得自己做的有點過分,就沒再摔了。”
“您這種泄憤方式確實容易給別人帶來困擾啊。”
“對不起……”蕭天賜低頭小聲說到。
“之后您去了哪?”
蕭天賜搖搖頭,“我哪也沒去了。酒勁很快就上來了,我覺得頭很暈,怕醉倒在外面,就趕緊回家了。”
“您回到家是幾點?”
“我想大概11點半吧。”我脖子上是不是該拴個鐘啊,不停的問幾點幾點……這后半句,蕭天賜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您回去的時候您父親和白玫還在交談?”
“我想應該是吧。我記得二樓主臥的門是半掩著的,燈還亮著,我聽到我爸在里面不緊不慢的和她說話,沒聽到爭吵的聲音。”
“說了些什么內容?”
“我只是從門口經過,說的什么內容我沒有刻意去聽。因為喝了酒,那時候又不想見白玫,我就去客房睡了。”
隨著問題一個個被拋出,大多又會涉及個人隱私,蕭天賜的臉上逐漸顯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你看到白玫了?還是只聽到她說話?”
“門只開了個小縫,看不到里面的情況。只能看到房間里的燈光透過門縫散出來,然后聽到我爸說話的聲音。他總不至于是自言自語吧?再說,我進門換鞋的時候,白玫的皮鞋還放在鞋柜里,她那時候肯定還在家。”
“再后來呢?您看到或者聽到什么?”
“警官,我那時已經被兩瓶白酒喝懵圈了,到客房一頭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我好像連衣服都沒脫,就那么趴著睡到第二天早上。”
“夜里有沒有聽到過奇怪的聲響?或者遇到不尋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