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國飛示意吳迪送走蕭天賜后,他開始思考蕭天賜是犯罪嫌疑人的可能性。誠然,如其所言,白玫的死,對他帶來不了任何好處;反而一尸兩命的情況,對于這個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年輕人來說,人生幸福的起點將面臨崩塌。
正當孟國飛低頭沉思時,吳迪推門走進會客室。
“送走了?”
“嗯,看他情緒不穩定,我讓小黃開警車送他回去了。”
“你這算不算私自占用社會公共資源啊?”
“老大,你這樣說我可不愛聽了。送被害人家屬回去也是怕他路上因為情緒失控出什么閃失,真要有什么事,不僅對案件偵破不利,我們還可能扯上麻煩。再說了,讓小黃送他回去,也是想在路上觀察他的狀態,這招不是您給我教的嘛。”
“我只是開個玩笑,你果然是我的嫡傳弟子啊。”面對有些怒氣的吳迪,孟國飛自我解嘲地笑笑,“我確實也在想,剛才他的反應有沒有不真實的成分。小吳,你怎么看?”
吳迪翻了翻眼睛,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緊接著回答道:“在我看來,好像沒什么問題。雖然從法律的角度來講,白玫只能稱作蕭天賜的女朋友而非結發妻子,但我看兩個人的感情應該是沒有什么太大問題的。”
“此話怎講?”
“老孟,你又來這套。每次辦案,其實你自己腦子里的想法比我還多,但總是先讓我說,再去和你內心的想法逐一匹配。如果碰到兩個人想法有矛盾的地方,再探討其中的合理性。下次能不能先聽頭兒說說自己的看法?”吳迪說罷,不滿地撅了撅嘴。
“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師父白培養你了,現在居然給我提意見。”孟國飛雙手插著兜,斜依在桌子上,用深邃的目光掃視著吳迪。
“徒兒不敢!說就說嘛。”吳迪清了清嗓子。
“首先,從利害關系來說。蕭天賜和白玫并沒有登記結婚,那么也不存在遺產繼承的問題。我們查過,白玫步入社會的時間并不長,名下沒有登記任何不動產;雖有些存款,但金額不至于大到讓蕭天賜見財起異的地步。白玫也沒有投意外人身險,也不可能指定未結婚的蕭天賜為受益人。再者,就算白玫家財萬貫,在沒有登記結婚之前,財產和蕭天賜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蕭天賜不可能因為錢財殺害白玫。”
“其次,據剛才蕭天賜講,他家里已經開始為此次婚事做各種準備,包括人力和財力的投入。倒是女方家因為離得遠,并沒幫上什么忙。如果雙方感情不合甚至產生了不可調和的矛盾,要是換做我,才不會忙前忙后地張羅籌備婚禮。難道是要昭告天下我要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嗎?”吳迪語速很快,舔舔嘴唇。
“這會不會是男方的一種掩飾?或者,他們有不得不結婚的理由呢?”孟國飛插嘴問了一句。
“嗯,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第三個問題。兩人也許是被迫奉子成婚,但從蕭天賜剛才的反應來看,失去愛人讓他背負了巨大的痛苦,兩個人的感情應該也算牢固。如果他是演戲,那我不得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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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他的演技真是一流,就算我一個女流之輩,那種梨花帶雨的樣子,我可裝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