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愛徒一臉尷尬的站在那里,孟國飛決定幫她解圍。
他摸著自己下巴的胡茬,用低沉的聲音說:“你的推理在合理性上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也算是有模有樣;但是在正確性上,我們還有待驗證。其實,在目前日新月異的刑偵技術之下,這個問題很容易得到答案。你看,這是什么?”
孟國飛從上衣兜里掏出一個小號密封袋,沖吳迪揚了一下。
從二人站立的距離,就算吳迪瞇起眼睛也看不清密封袋內的物品。當她走近一看,里面裝的居然是一根約10厘米長的毛發。
“孟國飛,這是……?”
吳迪有個習慣,當她極度嚴肅的時候,會情不自禁地直呼對方其名。
“啊……當然是確認孩子生父是誰的線索啊。”
“莫非,這是蕭天賜的……?您什么時候下的手?”這句話還沒問完,剛才在問詢期間孟國飛用力按壓蕭天賜肩頭的動作,又重新回到她的腦海中。
在那個短暫的瞬間,孟國飛用極快的動作捏下了粘在對方肩頭的一根頭發。
孟國飛輕輕點點頭。
他心里暗暗思忖,從目前蕭天賜的精神狀態看,如果正式要求他提供個人DNA樣品,從被害人家屬的角色突然轉換為嫌疑人,可能會給他帶來更劇烈的刺激。也可能會在日后案件的調查過程使其產生抵觸情緒,變得極不配合。
從辦案程序來講,蕭天賜配合問詢已經盡到法律范圍內規定的配合義務,目前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懷疑他,對其產生的質疑僅僅是種主觀臆斷。在未獲得直接或間接證據的情況下,貿然將嫌疑人的帽子硬扣在他頭上,未免太過草率。
孟國飛同時想到,即便本次取樣不能鎖定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至少可以確定蕭天賜和白玫腹中胎兒的身份關聯。掌握了這層關系,會對今后的調查方向有著決定性的影響。
為了不激化對方情緒,并避免打草驚蛇,孟國飛只得出此下策,以求穩妥。
“小吳,讓刑事技術科加個班吧,把這個樣本送過去,和未成形的嬰兒及死者指甲內的皮屑做DNA信息比對。”
“是!”吳迪接過毛發樣本,轉身疾步走出會客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