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后獨白。
該來的終究會來。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純屬徒勞。
遲早有一天要面對,我早有心里準備。即便警察問詢也沒什么好慌張的,把該說的事交待清楚就好。
我從未擔心過自己會惹上什么麻煩,只是可憐天賜那孩子,恐怕一時接受不了那樣殘酷的事實。
自從白玫失蹤后,我便預感到會出現不樂觀的情況。熟稔的生命就這樣從身邊消逝,一切戛然而止,天賜的內心會變得異常痛苦。
警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江城出差。
熬過今年新冠疫情的沖擊,這個英雄的城市正在慢慢步入正軌,恢復到往日的繁榮。城市的復蘇如同傷口愈合的過程一般,需要各方面的投入和補給,也必然會產生更多新的商機。
我想在那里繼續拓展我的老本行,踏踏實實再做幾年酒水電商,拼上幾年,便可解甲歸田。
老實說,到江城出差并非刻意躲避調查,純屬偶然。
和我通話的應該是位年輕的女警。透過她電話里的口氣,隱隱感受到一絲焦急的情緒。不知道是她天生性子急,想加快辦案速度,還是擔心我似乎會偷偷地溜掉,言語中總給人一種不悅的逼迫感。
為了積極配合對方工作,我花了大概半天時間,交待好手頭剩余的工作,連忙訂了回程的高鐵票,迅速返回西京。
晚上9點15分,列車抵達西京北客站。出站后連忙換乘地鐵4號線,在外奔波數日,盼望著早點回家休息。
與其說是“回家”,倒不如說是回到一個多功能住所。
我在李家村萬達廣場租了一間2室2廳、商住兩用的房子。較小的次臥作為日常居住之用,而面積較大的主臥則被當作庫房,存放一些相對貴重的貨物。為了增大空間感,兩個廳合并在一起使用,充當商貿公司的辦公室。雖然面積不算很大,應對我這類小型商貿公司,實則綽綽有余。
負一、二層是地下停車場,有電梯可以直達,方便倉庫貨物的搬運。在這里居住5年有余,早已習慣此處的環境。
自從田雨在曲江新區的御景湖小區購置了新房,我便隔三差五地去他那住。我個人認為,兩個人能居住在一起,才能稱之為生活,以前這方面的缺失的實在太多,令人抱憾。
地鐵還沒開出兩站,我的手機便急促地響了起來。
來電是本市的一個陌生號碼,但也未被安全軟件標注為騷擾或詐騙電話。
接通電話才知道,又是那位女警官。也許怕這么晚打電話會被拒接,她換了一個手機號碼與我聯系。讓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已經知道我回到西京,并希望今晚就和我進行約談。
我不禁感慨警方工作熱情之高,即便已經入夜,仍可以堅守在工作崗位上。可謂是敬業的典范。
看對方的態度如此迫切,我亦不好回絕。于是商定10點左右在李家村地鐵站碰面,談話地點就安排在我的辦公室。如此晚的時間,想在別處接待對方,似乎也不太現實。
掛掉電話,突然背后倒涌一股寒意,似乎有人在暗處悄悄地監視著我。
我沒有告訴過警方我的行程,原打算今晚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和他們約見。對方又是怎么知道我剛剛抵達西京的?!
我慢慢走到車頭駕駛室門口,背靠在門板上,一邊四下環視,一邊快速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