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是就4月19日星期日,鬧鐘把我從睡夢中喚醒。
事先約了在香格里拉大酒店餐飲部上班的朋友,打算從他那里以內部價訂購一批端午節需要送節的禮盒。
匆忙洗漱之后,9點半趕到高新區香格里拉酒店與朋友會面。男警官向我詢問此人聯系方式時,在希望那位生意伙伴不被打擾的提前聲明下,我略帶猶豫地向他們提供了那位朋友的手機號碼。
午飯是在酒店附近的湯包店解決的。
心事重重,自然食不知味。平日里的美食,卻如同嚼蠟。
用過餐,當日的工作計劃已基本完成。突然放空下來,如潮水般的疲憊感幾乎將我淹沒。我決定先把車送回別墅車庫,再找地方好好睡一覺。
如果不能保持清醒的頭腦,就算耗費再多的時間思考問題,結果也只能是原地打轉,不會有絲毫的進展。
回到別墅我才發現,房間里空無一人。我從衣兜掏出手機,未發現任何新信息或者未接來電。說不定兩個孩子現在已經和好了,正在一起過周末。我沒有多想,倒頭便在客廳沙發上沉沉地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8點多,手機依舊安靜地躺在茶幾上沒有任何響動,似乎世界突然將我隔絕般寂靜。
對于白玫提出的要求,我絲毫沒有應對的頭緒。唯一的轉機便是希望她能改變主意,因為我沒有任何重新談判的籌碼,還是等她主動聯系她為妙。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相互試探著,僵持著。
相安無事地又過了一夜。
周一中午,直到接到天賜的電話,我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白玫居然失蹤了!
天賜已經向轄區派出所報了案。
如果白玫真的徹底消失,對于我來說,似乎解決了眼前的一大難題。但我不至于愚昧到通過以對方消失或消亡的方式解決問題。
畢竟白玫是天賜的未婚妻,是我未過門的兒媳婦,即便他二人之間有什么尖銳矛盾,我們大可以坐下來慢慢商量。在我看來,但凡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算是問題。即便做最壞的打算,充其量取消婚禮,結束兩人的戀愛關系;也不至于草菅人命,采用極端的方式解決沖突。
我這樣說,是因為從孟警官的眼神里,可以深刻感受到一片質疑。也許在他看來,如果我能讓白玫從這個世界消失,那便是最便捷的解決之道。因此,我有充足的殺人動機。
很多時候,解釋往往會被誤解為掩飾。不用過多強調我的清白,相信公安機關會查出事實的真相。此時,多說無益。
之后的小半年時間,我們一家人從滿懷期待地盼望白玫再度出現,逐漸變得誠惶誠恐。時間過得越久,聽到噩耗的可能性就越大。整個家庭,終日被一種未知的恐懼籠罩著。
最終,白玫遇害的消息傳來,將我們的心情定格在驚愕與無盡的悲哀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