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醒來時,宿醉后頭暈目眩,她運轉周身的玄力,排出了殘留的酒氣,才緩緩睜開雙眼。
一睜眼,就看見玄淵靜靜靠墻坐在她的床尾,閉著眼睛淺眠,看樣子是守了她一晚上。
“操心鬼。”
白苒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賭的氣一掃而凈,眉眼彎彎地笑了。
雖然她總是自詡玄淵是她一手養活難哄的崽,但實際上,這些年來玄淵也一直無微不至甚至視她如命的護著她。
她無法想象如果玄淵不在她身邊了會是怎樣,大概會很不習慣吧,甚至只要一想到這種可能,心就頓時像被剜去了一塊…
玄淵似有所感,緩緩睜開了墨眸,原本冰冷兇戾的眸子看向她時便戾氣瞬消,暗藏柔軟:“醒了?”
“嗯。”白苒看著他,貓眸閃閃地笑道:“玄淵,我想通了,你不想說我便不會再追問了。不論是什么原因,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
玄淵怔了怔,唇角不由自主地翹起,又很快按捺下去,輕哼道:“大早上的,快起床,再不起你上課要遲了。”
白苒看著他明明很開心還口是心非的樣子,是她家崽一貫別扭的風格沒錯了,笑了:“傲嬌鬼。”
……
“苒苒,快起來,要遲到啦。”梁時樂站在桌邊對著白苒床鋪的掛簾叫她起床。
“是啊苒苒。”孔葉跟著操心道:“今天早上是孫宏杰教授的建筑藝術史專業課,你已經兩次沒去了,今天一定要去啊。”
“主要是你總被點名,我們都沒法幫你喊到。”馬伊娜小聲嘀咕,上次她試著幫苒苒喊到來著,結果那教授似乎知道白苒長什么樣,一眼識破,還把她訓了一頓。
“好。”白苒應了一聲,下床神速地洗漱收拾好,跟著宿舍三人一起去上課。
孫宏杰提前五分鐘就到了教室,神情陰沉地盯著一個個陸續進教室的學生。
那個白苒,已經連續兩次翹課了,他想刁難她都沒有機會。
但這也是件好事,系里規定,如果一門課連續缺勤三次及以上,就可以判定該學生不通過這門課。
孫宏杰冷笑。
如果她今天再不來,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掛了她這門課,并且去跟唐老和系里的領導對峙,最好能把她勸退!
他剛剛露出即將得逞的陰笑,就看到門口走進了四個女生,其中一個赫赫就是白苒。
呵,無妨。雖然不能因為翹課的原因掛她的課,但是她總算送上門來了,很好。
“今天講新內容之前,先叫幾個同學來考察之前學的內容。”上課后,他站在講臺上冷笑了幾聲:“如果答不上,可別怪懲罰嚴重。”
底下頓時響起小聲的議論。
“還有懲罰?都大學了怎么還搞得像高中一樣…”
“這孫教授是真的兇,上他課壓力真大,講道理不是考試前再看書就行嗎?”
“老天保佑,別讓我被他叫到,最近光玩了都沒怎么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