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室里,沈修遠一身西裝革履溫文爾雅的跟主診醫生交談著什么。
這么會兒功夫,他不僅查到她的預約號趕在她前面到了醫院,還順道換了套衣服。
時間管理大師?!
奚悅滿臉黑線,他來了她還怎么發揮……
看奚悅杵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沈修遠站起來迎了過去:“悅兒,你去哪兒了怎么才過來?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賀鳴醫生,我的高中同學,十多年的好兄弟,有他在,你的臉一定會沒事的。”
高中同學?十多年兄弟?
奚悅聽得有點子絕望。
機械的轉了轉腦袋這才注意到一邊正襟危坐的主治醫師賀鳴。
賀鳴長得很瘦樣貌偏清秀,帶著股莫名的親和力,看奚悅望過去,沖她淡淡的笑了笑。
那笑暖暖的,差點把奚悅給笑迷糊了。
她快速搜索著腦中的記憶。
這么有辨識度的一張臉,她分明是沒見過的。
難道隨著她的重生,她身邊的人和事也會跟著起變化?
難搞了。
沈修遠的朋友,總不會站在她這邊。
“奚小姐,過來坐吧,不用那么緊張,我會好好看的。”
頂著賀鳴打量的目光,奚悅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推門前還爆棚的自信心這會兒已經卑微到塵埃里。
她快速思考著應對的方法,在有萬分把握讓沈修遠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之前她還不太想被他懷疑。
“奚小姐,你被燙傷以后立刻用涼水沖洗了嗎?”
奚悅遲疑的點著頭,看著賀鳴手里的醫用棉簽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賀醫生,我……”
“阿遠,你先出去。”
幾乎是在奚悅準備找借口溜走的瞬間,賀鳴停下了動作。
沈修遠立馬緊張的站了起來,“很嚴重嗎?”
賀鳴云淡風輕的笑了笑,“那倒也不是,我準備先處理下傷處。只是我猜想,奚小姐可能不大想讓你看見她臉上血肉模糊的樣子。”
沈修遠看向奚悅,奚悅點點頭,暗自松了口氣。
“那行,我就在門口,有什么事你叫我。”
“好。”
等沈修遠走后,診斷室里安靜下來。
賀鳴扔掉棉簽,雙手環胸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看奚悅的眼神中多了幾分玩味,完全沒個醫生的正型。
很明顯,他已經知道奚悅這傷是假的。
剛剛沒有當場拆穿,是準備背著沈修遠在她這里撈點好處?
奚悅了然的笑了笑,看來沈修遠也是高估了他跟賀鳴之間的關系。
正準備讓他開個價,賀鳴起身向她走來,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臉上的偽裝。
“你這傷,想要什么時候好?”
他倒是直接。
奚悅也不啰嗦,“三個月。”
“奚小姐這是準備砸我招牌啊。”
奚悅想了想,“那至少一個……”
不等她說完,賀鳴出聲打斷,“三個月可以。”
答應的這么輕易?
奚悅詫異的抬起頭,賀鳴聳了聳肩沒說話反手從抽屜里拿出瓶紅藥,開始在她臉上好一陣涂涂點點,等他擺弄完,奚悅看了看鏡子。
這臉爛的,是有幾分狠勁。
不愧是專業的燒傷科醫生!!
奚悅驚喜的用指腹點著傷口,沒有變形沒有掉色,比她化的更像是一張要包三個月的臉。
“五百萬。”
賀鳴的聲音清晰又明朗。
奚悅臉上的笑容瞬間垮掉。
五百萬,跟之前預計的五萬,差了一百倍!!
賀鳴的心,怕是南非的黑鉆做的吧。
奚悅:……
出了醫院,奚悅肝很疼。
今天這波反向操作,很6,成功把她自己給套了進去。
但是看著身邊沈修遠那張比碳還要黑的臉和他極力隱忍無處發泄的怒氣,奚悅又覺得好像也不算太虧。
“悅兒,司機會送你去新租的公寓,我還有點事,就先不陪你了。”